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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第2页）

“我日后也不跟张三来往了，我向姐姐和姐夫保证，我立军令状！”湛兮童言无忌地说。

永明帝被这“军令状”三个字逗得哈哈大笑，复又问：“哪个是张三啊？这是哪家取名这般随便啊？”

“哦，就是张运礼，他爷爷是礼部侍郎，他在家里排行第三。”湛兮不在乎地说，然后淡定地转移话题，神神秘秘地说，“姐姐、姐夫，你们猜猜我今日进宫来干什么了？”

“你干什么了？”曹贵妃翻了个白眼，美人就算是翻白眼也是美丽的，“你不是把刁先生又气走了么？”

“嘿嘿，别提刁先生啦，你们快看这几幅画……”说着，湛兮让人拿出了崔恪画的剩下的那三幅画。

于是，永明帝和曹贵妃便一同欣赏到了《太子和二皇子和两条狗》的绝世佳作。

“噗嗤——”刚端起茶盏的永明帝直接笑喷了，咳嗽了起来。

曹贵妃要笑不能笑地拍了拍丈夫的后背，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你啊，调皮。你这是怎么想的？”

“让他们兄弟两学会相亲相爱啊。”湛兮理所当然地说，然后让人把画收起来，“来，这一副给姐夫你，这一副的大虫儿看起来格外好玩，给姐姐你。我自己留着一副，等十年二十年后，他两长大了，我再把这画拿出来，狠狠地嘲笑他们！”

永明帝被这小孩子家家的“小心机”弄得笑到前仰后合，一副要喘不过气来模样。

曹贵妃也觉得好玩好笑，但是又有些笑不出来，毕竟……太子不是她的儿，不过也没必要打击心情不错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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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明帝这个姐夫吧，心情不好的时候见到小国舅，都会大肆赏赐自家妻弟，如今心情好到阳光都灿烂了，自然恨不得给湛兮大赏特赏。

大太监郭大福倒是没有胡诌，永明帝确实是打算把一批贡品送给自家妻弟玩的。

他特意提起了其中一物：“大食国进贡了一批琉璃器，朕看那八瓣团花描金蓝琉璃盘还不错，让金童子拿回去玩儿吧。”

值得一位帝王特意提起的琉璃器，那岂止是不错呢？那简直就是万中无一的顶级奢侈品啊！

永明帝不提及琉璃，湛兮还没想到这玩意儿，毕竟他日常用的瓷器已经是精美到极致了。

不过既然提到了琉璃，也就是玻璃，他就忍不住多想了点，这才发现大雍朝制作玻璃的工艺并不成熟，而且因为有极品的金器、玉器、瓷器等器物覆盖市场，导致玻璃这玩意儿一直以外来的为贵重，数量稀少不说，还千金难求。

这些年大雍朝的头部阶层，因为这顶级的奢侈品玻璃器具，往外流了不少银子吧？思及此，湛兮就忍不住肉痛，制作玻璃，他会啊！

穿越那么多个世界，不说偶尔他抽风的时候，也会去背一背那一堆所谓的“穿越者必背神书”——什么《赤脚医生手册》，什么《民兵训练手册》之类的，就说他有时候穿梭其他世界的角色还囊括了各行各业的从业者科学家什么的……

制作玻璃，那简直就是最基础的东西！

不过这还得从长计议才行，湛兮起码要摸索清楚大雍朝目前在制作玻璃方面的总体情况，才好有针对性地下手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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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童子？金童子！？怎么不说话了，这孩子，高兴傻了不成？”曹贵妃没好气地用力点了点湛兮的额头，“你啊，快回神了。”

“哎呀，我这是都乐疯了，”湛兮毫无异常地回过神来，高兴地往永明帝那儿蹦过去，“姐夫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夫！”

谁不爱听小甜心拍马屁呢？永明帝更高兴了，抱起了扑向自己的湛兮，颠了一颠，说这孩子似乎比上次见面轻了一些，他这个当姐夫的好心疼，又要继续给他赏赐东西。

不过这次，湛兮主动提自己要的了。

“姐夫，太原府这次进贡的贡品里头，可有青犴？”

青犴即是胡地野犬，这是在《史记》中就有记载的稀少而珍贵名犬，名声大不说，底蕴还足。在《史记·赵世家》中，人们所说的赵国三宝，里头就包括了青犴，这三件宝物分别是青犴、代马、昆玉，无一不是奢侈品中的战斗机。

实际上，青犴之所以被称为“胡地野犬”，是因为其产地在少数民族的聚居地——古楼烦国。古楼烦国为赵武灵王所破，国土被并入赵国，青犴也就成了赵国的国宝。而赵国产青犴的那片地域到了今日的大雍朝，就在太原府管辖范围内。

“这个朕倒是没有仔细看，不过约莫是有的吧……”

既然是进贡，那自然得进贡最好的、最稀少的、最珍贵的！

永明帝笑道：“金童子可是想要这青犴？你近日怎么也养起狗来了？你若喜欢，有几只你便带回去几只，不过你得答应姐夫，这野犬凶性难驯，你要养着玩可以，但非得带着驭兽师不可。”

“不是的，我不是自己要养啦。”湛兮坐在了椅子上，有些烂漫地摇晃了一下两条腿，“我是要向姐夫你讨要一只青犴，然后送到广平侯府去。”

“送到广平侯府去？”不仅是永明帝心觉不对，就连一旁的曹贵妃都不动声色地沉了眼色。

可惜小国舅对气氛的变化一无所觉：“对呀，我前几日不是抢了王意如送给太子的狮子狗么，那就赔他一条更珍贵的青犴咯，我倒要看，如此一来，坊间还怎么传我性子霸道！”

湛兮说到“坊间传言”的时候，不服气地皱了皱鼻子。

狮子狗再如何名贵，也是人工培育的，当今世人崇尚“天然去雕饰”，人工培育在众人的眼中就落了下乘，青犴可是野犬！天生天养的野犬！弄不弄得到全看老天爷给不给脸。这可不是狮子狗能与之媲美的。

永明帝闻言，脸上的笑容却慢慢地淡了下去：“哦？朕居然不知，这坊间竟然胆大妄为到随意议论皇亲国戚了么？”

该死的广平侯世子，朕还没骂你送狗故意送一只，又引人去撩拨二皇子，就为了引发两位皇子的矛盾呢！还敢作死！真以为朕提不动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