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有一小块玻璃扎伤的痕迹,上了药,覆盖着一小块雪白的纱布,殷红被白色纱布粉饰了,因此表面上看起来并不严重。
叶傅轶手指摩挲上苏风眠滑溜的肩膀,肩膀连接着锁骨,锁骨上纹着一朵暗红色的玫瑰。
苏风眠缩了一下肩膀,锁骨凹陷得更明显,叶傅轶没收回手,而是慢慢揭开纱布。
“叶先生?”苏风眠不禁坐直了身子,屁股往后挪了挪,他和叶傅轶的距离太近了,叶傅轶蹙着眉,仔细看了看他的伤口,伤口上有点不该出现的白沫子。
他专注在苏风眠的肩膀,似乎没有发觉这样的距离不妥,也没察觉他往后倾的身体。
“你上药多久了?”叶傅轶问,表情很严肃,“你自己看过伤口没有?昨天碰水没有?”
“昨天上的药,没碰水,我洗澡是用湿毛巾擦的。”苏风眠疑惑地回答,“没看过伤口,我自己看不见。”
叶傅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再用手指触碰到他的肩膀时,发觉有些凉了,便替他拉好衣服。
这个瞬间,叶傅轶才知道苏风眠这样一副半穿衣服的姿态坐在自己面前,已经局促不安很久了。
叶傅轶和他对视一秒,便低头亲吻他,下巴上的胡子磨蹭在苏风眠脸上,有点痒,但苏风眠没有回避。
叶傅轶也有些吃惊,苏风眠以前不让他这么做,不让他亲吻。今天是苏风眠没反应过来还是他有了什么改变?
叶傅轶思绪游离片刻,于是这个吻显得心不在焉。
苏风眠也感受到了,叶傅轶是没有悸动的,这个吻就像例行公事一样,做得很精确,两个人的嘴唇契合得很好。
“叶医生,你的……”
他们正接着吻,门被人打开了。
苏风眠立即推开叶傅轶,皱眉看他,叶傅轶抱歉地笑了笑,真正的替他把衣服拉好,扣上扣子:“你肩膀的伤口有点感染了,最好……”
“肩部伤口感染应该去骨科或者皮肤科看,而不是心脑血管科。”
这个声音很熟悉,锋利且急促。
但是叶傅轶挡在苏风眠面前,让他看不见门口站的是谁。
苏风眠只好偏过脑袋,就看见季知非一脸道貌岸然地靠着门框,看戏一样的神态,手里还拿着一叠资料。
和自己对视那一刻,季知非挑了挑眉,几秒后移开视线,走进来把资料丢在了叶傅轶的桌上,发出纸制品才有的脆响。
季知非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对叶傅轶说:“记得手术,叶医生。”
这句话是对叶傅轶说的,可他眼睛瞟到了苏风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