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干什么?”小十好奇地问。
“你父皇晚上想吃玉兰花汤。”
“这还是花苞呢。”小十看着青涩的花苞,不解地问:“这也行?”
“学着点吧。”阿九笑笑,把长勾给南彦,“你来,给我勾花。”
“让侍卫勾吧,他伤没好呢。”小十赶紧拦住南彦,抱着阿九撒娇。
“哦,现在就心疼他了,你父王想吃,他亲手勾的不好吗?”阿九用眼角横南彦。
南彦笑笑,接过了长勾,忍痛开始勾动树上的花枝。
“娘,为什么还不去抓人,在这里勾花苞啊?”小十帮着捡花苞,好奇地问阿九。
“因为我喜欢。”阿九慢吞吞地说。
小十冲她做了个鬼脸,凑到南彦身边,轻声说:“南彦哥哥你累不累,我来吧。”
“不必了,我没事。”南彦额头覆汗,继续挥动手臂,把缀于枝头的花苞勾断。一朵白玉兰刚刚绽放,雪白的花瓣丝嫩漂亮。南彦瞄准它,小心地勾下来,嗅了嗅,给小十绾到了发髻上。
“真漂亮。”他笑着说。
“给娘也摘一朵。”小十抚着花,扭头看着阿九笑。
阿九翻了个白眼,走开了几步。
“娘不要吗。”小十笑眯眯地把花递到阿九的面前。
“白白的,戴在头上有什么好看。”阿九又看南彦。
南彦赶紧放下长勾,跑去一边折了朵艳丽的芍药回来,殷勤地说:“太后,芍药正衬太后。”
伺侯好岳母大人,才有希望早日抱到小娇人啊蹂。
小梨子在一边捂嘴笑,阿九有些过意不去了,这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自己挑的女婿,总不能因为女儿喜欢上了,就觉得他面目可憎了吧。
“行了,你还有伤,坐你的轿子去吧。”她接过花,往发髻上绾紧,拎起装满白玉兰的篮子,缓步往前走。
“我伤已经大好了。”南彦跟过来,毕恭毕敬地回话。
“南彦啊,以后好好照林小十,不许欺负她。”阿九看他一眼,幽幽地说。
“绝对不会的,这一辈子会宠她如宝。”南彦长舒一口气,和小十对视一眼。
阿九把花篮递给小梨子,一手拉住一个孩子,把他们的手叠在一起,感概地说:“当时小十的爹怕我受罪,坚持只要了小十一个孩子。所以小十这些年来,身边一直是你陪他。我担心你们会成为兄妹之情,那样的感情,做不了夫妻。有朝一日,你们会遇上真心想要的那个人,一场婚姻演变成伤心事。你们想好,是不是要在一起。”
“要。”二人同时点头,又相视一笑。
“嗯,那就在一起,”阿九握了握二人的手,缓缓放开,“我给你们筹备大婚。”
“谢谢娘。”小十扑过把,把她紧紧地抱住,“娘和爹要是不走就好了。”
“双雪樽比你娇气,一旦它的光芒黯淡,我们就得离开,去另一处能滋养它的地方。”阿九无奈地抚过小十的脸,轻声说:“原谅爹和娘吧,如今我们已经摸透了双雪樽的脾性,不像当年那样手忙脚乱,所以会时常回来看你们的。”
“嗯。”小十乖巧地点头。
“走吧,我教你做玉兰花汤。喝了皮肤好。”阿九拉着小十的手,快步往厨房走,“南彦去见你岳父大人吧,他有事交待你。”
好吧,又要去伺候岳丈大人了,那个一板着脸,南彦就浑身紧绷……
他擦把冷汗,暗自感叹,要娶这天下第一尊贵的女子,还真是不易。
遮得不见一丝光亮的宫殿中,阎晟正在与卫长风下棋。
花梨花的贵妃榻,中间搁着棋盘,二人盘腿坐于两边。高脚架上放着小瓷盅,里面冰镇着茉莉花茶,因为放了蜂蜜,满室甜香。
南彦进去,恭敬地作揖行礼,“岳父大人,摄政王。”
“坐吧。”阎晟手拈一棋,转头看他。
南彦规矩地坐下,敬待他的训话。
“南彦的棋艺不错,我已经下不过他了。”卫长风笑着看他,低声说:“过来陪你岳父下一局。”
南彦哪敢,若赢了阎晟,他面子上过不去,给他脸色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