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毫无防备,才当了一天的长老,小命就被这把尖刀给斩断了。他脖子一歪,软软地倒了下去,眼睛尤瞪着老曲不放。老曲把他拖到了佛像前,塞进了香案里面,狰狞地笑道:“蠢物,我怎么会让你分我三千两银子?你就在这里躺着吧佳话。你不见了,他们只会四处找你。我正好去做交易。”
办完事,他把尖刀收好,大摇大摆地从后门出去,直奔交易地点。几名男子站在树下,正等着他。见他近了,其中一人拿出一叠银票,直接递给他。
“拿去。”老曲接过银票,兴奋地点清,把令牌丢了过去。
几人验明了令牌,转身就走。老曲刚把令牌塞进衣服里,突然间开始七窍流血,扑通一声栽到了地上。
银票上都抹了剧毒!
没一会儿,高大的男人就在月光下,蚀成了一堆烂泥,几只野狗跑过来,飞快地拖跑了白骨。
那些人从暗处出来,抛了抛令牌,轻声说:“也不知道主子在想什么,非盯着这小女子不放,我们折损了这么多人,宫里机关也被闯开了,也不知道我们能坚持多久。”
“若坚持不下去,你还能去死啊。”冷酷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吓得几人慌慌转身。
只见宫主正缓步过来,白袍在风里微飘,一头湿漉漉的青丝垂在腰后,分明是容颜秀美,风度翩翩公子。
他连真容都不掩饰了!几人心中大骇,不敢再发出半字,急喘着,俯到他脚边跪着。
“拿来。”他伸手,冷冷地说。
男子赶紧捧上令牌,恭敬地说:“宫中,一共有六面令牌。老曲已经处理干净了。他果然杀了刘明,就藏在城隍庙里,那小女子一定全无头绪,只能被宫中牵着鼻子走了。”
宫主盯着令牌看了看,唇角微勾,笑着说:“那就请小公主去我的山庄做做客。”
“嗯?”男子不解地看着他。
宫主把令牌攒紧,慢吞吞地往前走,“这些人是窃贼,偷了我们的货物,我们追踪至此,与老曲狭路相逢,夺到了令牌。现在要去衙门报案。老曲跑了,刘明死了,我们的货物也没有找到。”
“是。”几人面面相觑,不敢反对,步步跟在他的身后,一起走向衙门。
宫主抬头看了看月亮,眉头紧皱,他在山洞睡得正好,那白豹却突然靠近,若非他跑得快,就要与那只死豹子遇上了。豹子嗅觉灵敏,他绝不能让他闻到身上的气味。现在他急需改变身上的气味,让豹子无法分辩。
急促的马蹄声渐近,他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身后。
小十他们正策马靠近,她坐在南彦的身前,青丝飞舞,眸如柔月,一眼朝他瞥来时,澄澈的瞳仁有道亮光一闪而过。他眯了眯眼睛,停下脚步,目送他们奔向城隍庙的方向。
“主子,他们来得真快,我们来不及去衙门了。”几人围住宫主,紧张地说道。
“现在去啊。”宫主笑笑,一手扶住了随从,另一手飞快地把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打进自己的穴道,只在一瞬间,他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憔悴,唇色也泛了青。
“现在起,我是临丹茶庄的少庄主。”他抬眸,唇角含笑,缓声说:“我们就与他们同行,看他们有什么能耐,找到我们诡劫宫的秘密。”
一行人赶到时,老曲的人都在睡觉,但老曲不在。刘明那里也人去楼空,青袋帮的人都说看到他和老曲两个人喝得酩酊大醉,早早就出去了。
傅石沐看了看小十和南彦站的方向,沉声问:“你们可听到他说去哪里?”
场面安静了会儿,有个妇人靠近来,嗫嚅道:“听他说什么一辈子也不会看到这么多银子……他们杀了长老,杀人不眨眼睛。你们也不差这一点东西,还是赶紧走吧,不要招惹他们了。”
“对啊,走吧。”一个瘦小的汉子蹲在一边,连声长叹,“长老没了,我们也要散了。趁刘明这贼不在,我们还是赶紧散了吧。跟着他,只有死路一条啊。躏”
“刘明被杀了……就塞在城隍庙里面。”有人跌跌撞撞地过来,大声喊叫。
“什么?”小十秀眉轻蹙,不安感愈演愈烈。是内讧,还是黑乌鸦干的?
天已亮了,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头顶,蝉鸣声渐大。
“官差来了。”一个乞丐拖着木棍过来,大喊几声,众人一哄而散。
小十从树荫下走出,看向急匆匆跑来的十几个衙役。这是来抓她们的吗?
“你们是什么人?”为首的一个上下打量傅石沐,谨慎地问道,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