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残忍。”小十愕然看着他,憎恶地说道。
“咦,你都要吃它了,你不残忍?何必假腥腥?”隽喆狂傲地笑笑,把鱼丢给了随从,让他们去鳞开膛,放到架上去烤。
小十牙根痒,正要转身坐下,小船突然摇晃了几下,差点没把她给摇到水里去。她恼怒地回头看,只见隽喆正一脸坏笑,盯着她看,方才正是他故意摇晃了小船。
“隽喆,你这是想下船洗澡去?”南彦站起来,冷冷地盯着他说道。
“唷,你们叫我来,真就是要钓几条鱼?”隽喆的嘴越咧越大,得意地说:“我反正有的是时间,陪你们慢慢玩,钓几天都不要紧。只是有些东西一旦开始放肆了,别说几天,就连一天都熬不下去。”
弄了半天,是他先沉不住气。
傅石沐扫他一眼,平静地说:“鱼烤糊了。”
“呵。”隽喆坐下去,挽了挽袖子,把鱼勾甩回水中。
小十心里憋得慌,恨不能一脚把他踹下水。
“相思之事,甜能迷人,苦能涩人,痛能伤人。反正心脏有的是,死一个还有一个。”隽喆又阴阳怪气地说道。
“行了,隽喆,你有话直接说。”小十忍不住问道。
“你们在山上不是已经听我说过了吗?我对相思之事,可是非常在行的。”隽喆狂狂地一眼扫来,邪恶的视线直刺小十气得不停起伏的胸
。
小十忍无可忍,上前就要发难,被傅石沐给拦了下来。
“好了,王爷不是说了吗,心脏有的是,不需要着急。而且王爷在我们大元境内,又死过了一次,再死一次也无所谓的。”傅石沐手腕一抖,也拖了条大鱼上来,把鱼勾轻轻取下之后,慢吞吞地说:“天下地窖都有相同之处,阴暗潮湿,腐臭窒息。王爷已尝过滋味,想必很怀念。”
“你敢威胁我。”隽喆把钓竿一丢,猛地站了起来。
傅石沐笑笑,环林四周,淡定地说:“何必威胁,王爷请往四周看看。”
四周水草荡荡,他的随从的船已经被水草羁绊住,无法动弹。他们勾下腰,想要用刀去割断缠住小船的水草,船却晃动了起来,跟下饺子似的,一个接着一个地往水里跌落。
“呵,奉陪到底。”隽喆冷冷地笑,坐回原地,甩了勾子继续钓鱼。
三人对视一眼,隽喆看上去底气十足,但他紧绷的腰杆出卖了他。隽喆是怕死的人,也怕疼。地窖那种阴暗可怕的地方,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王爷未必太自信了。”南彦转头看他,冷冷地说道:“相思之毒算什么,双雪樽可吞天下至毒,何况是相思。岳父大人只是考验我们而已。再者王爷在这进而逗留不回,珠璃国的那把龙椅可不等人。謦”
隽喆微微侧脸,唇角慢慢吞吞地扬起来,笑着说:“南彦兄弟就不必说废话了,若可解,请自便。若不能解,我还是乐于伸出援手的。”
小十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他身边,弯腰拍拍他的肩,指着前面说:“你看你的人,他们在干什么……”
隽喆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小十眼中狡黠的光一闪,抬脚就往他的背上踢去。这一脚用了她全身的力气,若不是南彦扶住她,她也会被这一脚蹬出的惯性直接往后飞进水中。
隽喆被她踹进水里,顿时变脸,从水里冒出来,抹了把脸,大吼道:“你疯了?”
“你才疯了,在这里泡着吧。我现在正式警告我,从我的大元滚出去,不许再踏进我大元土地半步。”小十抄起他的钓竿一并丢进水中,冷笑道:“还有你那些所谓抄来的赃物,我一并收了,我告诉你,进了我大元,一草一木都是大元的。给你一匹马,让你不用靠你这双破腿,已给尽了你面子。”
“你……”隽喆被她如此羞辱,扳着船舷就想爬起来。
小十脱下绣鞋,冲着他的手指用力敲,“滚吧你。”
南彦和傅石沐都没拦她,在诡劫宫时,这人用他最恶劣的品行,换得了今日的驱逐。他们一直没动手,实在是因为身份所碍,打了王子,难免引得珠璃国的不满。小十不一样,虽是大元之主,但毕竟是个十六岁的女娃,别人也只能笑话隽喆的无用窝囊罢了。
小船往回退,即将退出了狭窄的河道。隽喆泡在水里,他的人赶紧往他面前游,想拖着他往岸上游。
小十站在船头,冲着他连连挥手,“快游快游,莫让水鬼给拖进水底去了。”
南彦扶住小十,低声说:“你呀,小心自己掉下去。”
小十抹了把额上的汗,嘻嘻笑,“出了口恶气,真是舒坦。”
“但他要是真把相思的秘密带回去,我们怎么办?”南彦担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