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彦公子那里不知道进展如何啊!”侍卫们捶胸顿足,也不知如何是好。
“快通知太后他们。”傅石沐回过神来,把小十放好,匆匆安排。
“但太后他们就算赶来……那起码也是十日之后了。”
傅石沐眼眶红润,哑声说:“不会,从涵城出来,太后他们应该就离我们不远了。”
“是吗?我们怎么没有发现?”大家面面相觑。
“小十被捉去诡劫宫,他们怎么可能袖手旁观,我们进去的时候,他们应该就到了,只是在暗中看着我们而已,你们快去,他们此时应该到镇子上了,你们去客栈多的地方大喊几声相思入骨,他们就知道了。”傅石沐匆匆说道。
“是。”两名侍卫大步冲了出去。
“哥哥,你的腿还在流血。”傅家老三看着他的腿,担忧地叫道。
“大哥先坐下止血。”侍卫立刻扶他坐下,剪开他的裤腿,给他重新包扎伤口。
傅石沐看着榻上,心乱如麻。他摸着腰上悬着的小刀,已经做好了准备。万一南彦办不到,他就
会立刻剖心救她。
侍卫们看着他的动作,已经明白他的心意。大家沉默地守在他们二人身边,垂头丧气,又义愤填膺。
南彦此时已到了船上,滔滔河水推着大船缓缓往前,碾碎了一河月光。
但这不是出关的方向,而是去附近最近的码头的方向,隽喆目的没达到,他故意慢吞吞地走,想要在这里等着小十他们来求他。
萨雷米一路上念叨他,他刚刚赔着笑脸,拍胸脯,赌咒发誓,一直把萨雷米给灌醉了,这才让人把他送回屋子去。
“我这王叔,真是罗嗦。”他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王爷,你确定大元女王真会毒发吗?我看她活蹦乱跳的,没啥事啊,是不是诡劫宫里的人在骗您?”一名随从给隽喆倒上了酒,好奇地问他。
“呵,这还有假?那个高陵翊可不是好人,他给她种下这毒,本来就打算威胁阎晟他们,得到双雪樽的。如果双雪樽能救这小女娃,又何必去找解药?双雪樽只是名声大,到底有什么作用,谁也不知道。不然他们两个老东西怎么可能现在还只能在晚上跑动,白天就缩在暗洞里不敢出来??”隽喆吊着眼梢,轻蔑地笑道:“你们知道什么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本王我就是。”
“但我们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毒发啊,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等下去,您也得回去了。”随从又提醒道。
“急什么,让他们几个去斗,我得到了小十,就等于得到了大元天下,父王哪还会把他们几个放在眼里?再者这小十看上去就鲜美可口,我多等等,值得!”他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大笑道:“到时候我江山美人尽收囊中,天下唯我独尊。”
“话说回来,您真有解药?”又有人小声问道。
“有是有,就是还没看懂。”隽喆抬头看了一眼,低声说:“也对,我这几天得好好钻研钻研,把药配齐了,免得到时候交换,我拿不出真货。”
“王爷,若配错了,阎晟他们发怒,您可小心了。”
“他能把我怎么样?”隽喆冷笑,不屑一林地说道:“当年他打江山,不知道我们珠璃国给了他多少粮食军饷,都是王叔给他运去的。他们的粹银号在珠璃国开分号的时候,也是王叔打掩护,才让他们苟活下来。没有我们珠璃国,他们大元哪有今日,早就被埋在沙漠里,成了一堆烂骨头了。若他们敢碰我一根汗毛,父王也不饶他们。我们珠璃国是吃素的吗?兵强马壮,战船能塞满这条河。”
听他说得天花乱坠,扮成萨雷米随从的南彦和唐东止已经快忍不住了,对视一眼,退了几步。再继续听下去,真会忍不住冲进去,对着他一顿暴打。
但他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如今天下局势安定,阎晟和阿九都希望国与国之间维持和睦关系。隽喆是珠璃国国主宠妃的独子,处理不好,确实会引出麻烦。
萨雷米那人虽与阎晟交情深,但隽喆毕竟是他亲侄儿,不可能胳膊肘往外拐。加之这解药之事,隽喆说得半真半假,他们也不敢尽信。直到这时,南彦几人才确定隽喆手里真有解药配方,而且这蠢人还不懂得怎么配制。
一大群鸬鹚从河面上跃起,又钻进水里捉鱼,河面上哗啦啦地一阵响,大家的注意力被吸引这去,小珍珠趁机落到了船舷上,几名侍卫打排斥,南彦匆匆拆开了小珍珠带来的信,看到小十熟悉的画,他忍不住笑了。
“说什么?”侍卫好奇地问。
“到了傅石沐那里了。”南彦把小丝绢妥善收好,小声说道。
“你不担心他这时候加紧攻势,把你心上人给夺走了?”唐东止故意说道。
南彦笑笑,低低地说:“夺不走。”
“谁知道呢……我们大哥可有魅力了。”唐东止讥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