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梨花坐在马车内,陈一晖在外驾着马车,她时不时递点果干出来。
陈一晖有些不放心林深,问道:
“把林深一个人放在北延,你就放心?”
黄梨花听他这么说,轻笑道:
“有什么不放心的,北延也有他的朋友在。”
随后,她安慰陈一晖道:
“你就别操心了,一路上你都一脸凝重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胁迫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陈一晖被她这么一说,耳朵一红,结巴道:
“那,那我这一路是。。。。。。是唤你梨花还是林云?”
黄梨花想了想,掀开帘子朝外回道:
“就唤我林云吧,这个名字我很喜欢。”
“嗯,那就叫你林云。”
黄梨花见他不再紧张兮兮的样子,放下帘子坐在了里头。
没过多久,外头又传来了陈一晖的声音,这次他没再担心林深,而是问道:
“你,你可是怨林深当初骗你成了婚?”
马车内安静了好一阵,陈一晖以为黄梨花在里面睡着了,行进时放慢了速度。
里头却传来一道悠悠的声响:
“嗯。”
“我怨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怨他在感情上太过偏执,让我们走到了这一步。”
可,相比怨怼,她却更加心疼他,因为她已无法全心全意对待他,即使没有了所谓世俗的观念,没有了认识他们的人,她心中的位置一直放着一个人,那个人永远也不会是林深。
不能真心相待于林深便罢了,连孩子也无法为他留下一个,她同林深,着实不合适。
即使她跨过心里的关口,同他在一起了,两人也不会长久的。
黄梨花是商人,商人重理不重情,她看事情,做决定,总是喜欢往前走一步,考虑往后的十步该怎么走才能利益最大。
而林深,看似重理,实则重情,他只要是想要的人和物,只会付出一切得到,不论代价。
黄梨花的话让陈一晖的身子顿了下,他看着前方的黄土大道,问道:
“那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这样决绝地离开吗?”
“不是。”
黄梨花抬手轻掀车帘,旁边还有同样去往西域的商队,她看着对方鼓鼓囊囊的行囊还有板车上满满当当的货物,眼睛微眯了眯,说道:
“他有他要去实现的抱负,我有我要走的大道,既然我确定自己不会同他在一起,那又何必再待在一起徒添双方的烦扰,还给他留下念想,以为努力就能成功。”
“要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事情付出再多的努力也是无用的,感情便是其一。”
清冷随意的话语从马车内传出,明明说的是林深,陈一晖却觉得心下微沉,眸眼不自觉暗淡了下来。
她这样明媚而通透的女子,又怎会轻易喜欢上他人,终归是他妄想了。
。。。。。。
黄梨花离开北延已经三个月了,林深除了一开始发疯了一阵,到处找人,后面一直都很安静。
因为一开始闹的动静很大,差点毁了商线权的谈判,他甚至跑到王宫去找王后闹,差点酿成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