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他人家里呢?也是吗?
我不敢想象!
我匆忙返回钱婆子屋,她家的客厅里堆满了寿衣,那衣服好像存放了很久,一股子霉味呛得我直咳嗽。
钱婆子坐在中间手里的针线不停,见我回来脸上轻松了许多,我却皱紧了眉头,这么多的寿衣不会要人手一件吧?
那我都要给他们穿上?
让他们死了算!
不知道沈十安那里好了没有!
我倒了杯水灌下,沈十安咋还没有回来?
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再次倒了杯水猛灌了下去,村里此刻已经有人走动的声音,我趴在窗前朝下看,那些人和前夜一样,三三两两的朝大榕树走去,不知道文成兴怎么样了,他神志已经恢复了一些,大概率是不会去的吧。
钱婆子这时慢悠悠的从寿衣中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年纪大了,坐久一会儿累的慌。”
我不满的再次蹙眉,什么时候了还这么悠闲,敢情她在家是安全的呗,送死的事自有人干。
沈十安怎么还不回来?
我坐不住了,放下杯子就要去榕树那儿,钱婆子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把这个带上。”
她给我的是一枚锈迹斑斑的发卡,上面的颜色早已无法辨认,看形状应该是一只蝴蝶,上面应该点缀了很多的水晶锆石,不过早已掉完了,剩下一些坑坑洼洼的小洞。
“这是她的。”钱婆子说:“当年我背着她去后山的时候,这个东西从她的口袋里掉出来的,她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个应该是她最珍惜的了,是她用来感谢我的东西,我捡回来收了三十年,没想到还能有用上的一天,希望能帮到你们。”
我放在手心,上面的锈迹有些斑驳,这东西好不好使不清楚,但是我很清楚的是,沈十安这么半天都没有回来,很大概率是遇到麻烦了。
我忙不迭的往榕树那儿跑,此刻的榕树树干与树枝分离,地上有很多残叶,是经历过一场惨烈的对决。
“沈十安?”没有人回应我。
就连那树上的女鬼也没有回应,我心里着急,一时慌张得不行,沈十安不会惨遭毒手了吧?
许久之后,树上才隐隐出现一个白影,她依旧坐在树干上晃着白乎乎的腿,托着腮笑着问我:“找她还是找男人啊。”
“沈十安呢?”我冷声问。
“那个男人呀,他死了。”她换了个姿势,腿翘起了二郎腿,摘下一片树叶把玩:“他太弱了。”云淡风轻的语气。
我的心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满脑子都是沈十安死了?
他怎么能死呢?
他出门前还答应过我,说会珍重自己。
“哎呀,你是在哭吗?”她似乎很紧张,声音有点尖锐也有点着急。
“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何必要为他们哭呢?不如你来和我一起,咱们杀光世上所有的男人。”
她的声音极具诱惑,我差点就要朝她走去了。
“鬼话连篇!”我定了定神,将斜挎在身上的布包打开,拿出黄纸掐了诀点燃,树干似乎晃了晃。
她娇笑着说:“妹妹,别白费功夫了,那两张纸我可不怕。”
我斜睨了她一眼,我当然知道你不怕,我更加知道自己的那几下子,可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我将香烛拿下点燃,纸钱放在地上烧出漂亮的纸灰,那些灰烬我捧在手中,扎破了自己的中指血混合着身上带着的朱砂。
我深吸一口气靠近了榕树,伸手摸了摸榕树干,冰凉至极!
她在我的头顶上,对我始终不屑一顾,我小心的摸出一张镇鬼符,掐了诀,镇鬼符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朝女鬼飞去,她飘飘然的就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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