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语是真不在意这些,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他懂。
其实事后他也想了一下北安国探子为何要对自己出手,原本以为他们或是为了搅一搅盛京城的水,但事后发现自己有所遗漏——或许,北安国发现自己是皇帝爪牙。
再颇自傲一把——北安国觉是他是皇帝手下比较厉害的爪牙,才想要将他拔除。
“欸,时局这么混乱,不会真有一天咱们和北安打起来吧?要是打得过还好,要是打不过,岂不是安平日子到头,说来说去,老百姓哪愿意打仗。”
“真要打,咱们在都城,皇帝陛下在这里呢,还怕守不住城门?”
这话说得十分乐观,凌不语都笑了笑,历史上被攻破都城城门的先例还少吗?兵临城下之下,还有皇帝自个了结自个的,哪里顾得上百姓?
凌不语一直静静听着,时不时将魏妩喜欢的菜往她面前推。
判断姑娘的喜好其实不难,仔细观察就行,今天桌上的这些菜,魏妩最喜欢的是那道松子鱼,酸甜可口,属于女子喜爱的口味,凌不语就默默地换了盘子。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高凌赫默不作声,自家公子居然这般体贴姑娘,可惜对面的小五姑娘根本没瞧出公子的用心,这两人中间的这层窗户纸不知道何时捅破。
不过现下一个懵懂,一个揣着心思,看这两人在一块也怪有趣的,看着也心里舒坦。
那说书人正说得口沫横飞,外面突然有了响动,不少人哗然,更有坐在临街位置的食客探出头去,随即愕然出声:“这是怎么回事?”
外面的声响还远,听力不一般的凌不语却听到有人喊着口号,正离他们越来越近。
“发生何事?”魏妩是一会之后才听到外面的动静,随着客人们一道起身,恰好看到人群乌涣涣地杀过来,而为首的人她认得——程远!
程远头绑白色布条,上面不晓得是血字还是朱砂所写的红字,而他手中更是扯开布条,上面的红字才更清晰——“自古贤能多遭嫉,景大人冤矣!”
“自古贤能多遭嫉,景大人冤矣!”
程远振臂高呼,身后一百余名学子纷纷附和——“大人冤矣!”
这程远!凌不语都着实吓了一跳,这不是拉人搞游街抗议吗?这下岭南学子的风头出够了,不仅如此,这又给景大人出了一把力!
等等,凌不语嘴角挑起,岭南学子才多少人,眼下出现在街头的有一百余人!
这说明什么?景泰在学子中的影响已经提升,除却岭南学子以外,其余的学子也为他的事迹打动,愿意为他声援!
凌不语难掩心中激动,快步走出去,恰好程远等人到了食肆,见到他,程远一个箭步过来,站定在他面前,扯开手中的白布:“凌公子,大人冤啊!”
程远双目通红,哽咽道:“大人一心为民,从未徇私,被贬后丧母,尽管如此,他未曾对朝堂失望,在岭南鞠躬尽瘁,为何一朝要返回都城,却要遭奸人所害!”
这奸人是何许人也,凌不语也不好说,皇帝也没给个准话。
但猜来猜去,无非是内奸或外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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