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沈如清回来了,抱着孩子看见母子二人坐在台阶上,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赶紧跑过去扶他们起来,“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傅承安冲她笑了笑,“天气好,有太阳,我们俩坐在这里晒晒,顺便等你回来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沈如清把孩子交给傅承安,自己则扶着傅太太走进帐篷,“买的酱牛肉,红烧肘子,还有一条鱼,都是承安你爱吃的,妈说了,你难得回来一趟,必须吃得饱饱的才行。”m。
傅承安眼底的笑容神情复杂,但还是充满孩子气的伸手捏了一块儿放进嘴里,“哇,真的太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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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饭,傅承安去台阶上坐着抽烟,他最近的抽烟越来越频繁,而且每次都咳嗽,沈如清拿着一件披风走出来,“你跟你哥真是两极端的人,一个怕冷,一个怕热。”
傅承安接过披风抱在怀里,“都习惯了,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嘛。”
“胡扯,冻坏了身体,拿什么练?”
“真的,除非是特别冷的时候我才会穿棉服。”
“妈呢?”
沈如清递给他一个棉垫,自己也垫了一个,二人并排而坐,“妈说她困了,想睡一下。”
“哦,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怎么瘦了这么多,上次去京城看连曦,沿途也听说了一些,惠婴堂的案子不是完结了吗?凶手畏罪自杀,孩子们也都平安回来了。”
傅承安叹了口气,双手撑在地上,身子微微向后倾斜,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畏罪自杀,牺牲一个人保住一船人,这笔买卖做的真好。”
沈如清看着他的侧脸,忽然有一种奇怪情绪涌上心头i,“什么时候走?”
傅承安想了想,“三四天吧,想多多陪陪妈。”
这句话,仿佛深深地触动了沈如清心底的秘密一样,她忽然转过身去,擦掉了一滴眼泪。
谁都知道,老人家大限将至了。
傅承安看到了她的动作,犹豫了一下忽然起身,沈如清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也跟着站起来,“怎么了?”
“我回京城,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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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安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这一天,他在火车上想了很多,最终全都化成了一个决定。
不顾阻拦闯进了议事大厅,徐老大正在开会,莫亦声和其他几位大臣正在商议国家大事,好像是关乎和谈的细节,结果傅承安踹门进来,“案子已经完结了,傅家为什么还不解封,这件事与傅连曦无关,傅宅理应还给他。”
徐老大脸色越来越沉,在他爆发之前,莫亦声先拍了桌子,“滚。”
傅承安脾气上来也是顾官不顾,尤其是他知道傅太太命不久矣,很可能就在这几天的时候,情绪便更加难以控制。
“我凭什么滚,案子完结了,已经证明偷运劳工一事与傅家无关,你们为什么不解封,让傅家人流落街头你们是什么意思。”
莫亦声刚要开口发火,徐老大却先一步说话了。
“你来得正好,傅连曦昏迷不醒,就你来做主吧。”
傅承安愣了一下,“什么做主?我不当家,做不了主。”
徐老大道:“傅凤麟就两个儿子,你可以的。”
“什么事儿?”
“朝廷需要征用羲和船厂和南码头,你过来签个字,过往一切不予追究。”
傅承安先愣了一下,之后被气笑了。
来得真快。
“对不起,我不同意。”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