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骸,是可以批量制造的。
主动去触犯廉价的诅咒,然后再买回来,那便是一个行骸。
而如今的行骸通过殓衣斋的手段,已经不知收获了多少鬼物。
他视线所至里,又藏着多少行骸呢?
李元拉紧自家女儿的手,匆匆走过街头。
早餐后,李元将女儿送回了宅子,瑶珏会陪着她画画。
然后,李元则去到铁匠铺,今日到了一月一次的“元氏兵器”铸造日,他会打造两把七品顶级兵器,然后送人去拍卖,卖入的钱则用去供给各处粥铺。
忙碌一天后,他抬手用粗布毛巾擦了擦汗,继而抓起衣裳裹住那被烈火烘烤的泛红的强壮身体,待到坐上回宅的马车,一封信再度出现在了他的座椅上。
“小崔。”李元喊着御手席上那假扮车夫的行骸,问了声,“信哪儿来的?”
“信?”
行骸诧异地喊着,“什么信?”
待看到李元手上的信后,他忙道:“李师,没见到人靠近啊。这。这难道是见鬼了吗?”
李元道:“没事了,我只是问问。”
随后,他将信丢给车夫道:“帮我拆开。”
车夫拆开信,反递回给李元。
李元扫了扫信,昨日他留了一封信解释了他晚上无法出来的原因,而这一封来信则是约了个新时间————明日午时,蘅芜酒楼。
李元盯着信,稍稍看了会儿,然后握于掌心,稍一运力,信便成了粉齑,纷纷扬扬,从五指间落地。
少年模样的男人微微仰头,靠在黑暗里的车壁上。
他不是豪情万丈的侠客,也不是诡谲多变的妖邪,同样不是无牵无挂的局外人
他是霸刀,妖刀,绝刀的创造者,但却不是他们的践行者。
在一次次的尝试中,他否决了自己诸多的性格,可剩下的却越发清晰。
他是什么人?
他不过是个有些血性但不多,贪恋红尘食色性,喜好人间烟火色,可却又不喜欢麻烦的人。
所以,他要把麻烦提前掐死。
在事情发生前多动点脑子,总比事情发生后再热血,要好些吧?
午夜。
蘅芜酒楼。
一处雅间。
三道身影正在窃窃私语。
“这一次组织派了许多人渗入神木殿内城。
而我们的任务,便是接走李师。
明日午时,李师会来见我。
他既然如此表现,那想来也是存了想随我们离去之心。”
“可大人,现在他出不去啊神木殿已经将他看紧了,生怕他出事。”
“这事无妨,只要给他化个阴妆,他就能出去了,到时候我们多个人在屋里扮演他便是。”
“大人,那也不行,李师的女儿,还有妻子都在,他应该不会同意一个人走。”
“嘿崔花阴会劝说他,让他同意的。”
“大人,您是说。”
“当然,崔花阴身份特殊,她值得这样的宝物。”
“好了,我们该各自回去了,否则引人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