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试试去找他,不过他这个人很难搞。”
沈惕笑了,“难道不是‘找他,报我的名字’这种桥段?”
后视镜倒映着杨尔慈的脸,她挑了挑眉,“我跟他可不是多好的关系,报我的名字,下一秒被赶出去也是有可能的。”
“我想想办法。”安无咎对她说谢谢。
杨尔慈虽然生了副冷面孔,说话也是冷言冷语,但实际上比安无咎想象的还要善良,也是一个颇为正直的人。
“我把你们放在这里。”杨尔慈说,“我还有一点棘手的事没处理完。”
安无咎道了谢。飞行器找了一个合法地点降落,将两人放下。
原本安无咎以为沈惕不会再跟着自己,毕竟就只有24小时的自由时间,可沈惕寸步不离。
“你没有别的事吗?”
沈惕摇头,“我不是说过我无家可归吗?”
“还是你想让我走?”
安无咎想了想,还是留下了他。倒不是因为他觉得沈惕能帮上忙,而是有点不习惯。
“那我们走吧。”
只剩下他们两人,酸雨的味道透着工业原料的气温,这里的街道也称不上多整洁,甚至很乱,到处都是无人处理的废料垃圾,高饱和度的青红霓虹交错倒映,连马路上的大。麻包装纸都被照得五颜六色。
可沈惕却觉得,只剩下他们两人,听安无咎说“我们”,也很令人愉快。
按照名片上的定位,走了十几分钟,终于,两人穿过繁华闹市,在一片偏僻的街区后面找到了这个地点。
“奥里维斯78号,就是这里。”
可和他们想象中不太一样,这个地方大门紧闭,四周围黑黢黢一片,看起来死气沉沉,不像之前的红灯区,热热闹闹。
大门右上角有一个破旧的门铃,安无咎试着按了按,谁知大门旁的一扇窗忽然打开,说是窗,更像是以前监狱里的那一方探视的钢板,随时可以拉起,也随时放下。
就这小窗子一打开,里面的嘈杂的音乐声和迷乱的灯光像关不住的水似的,直往外冒。
里面露出半张脸,是个尖下巴瓜子脸的寸头女人,黑色口红,正在给自己涂指甲油,她的吊梢眼抽空瞟了瞟,“有预定吗?”
预定?
安无咎并不知道她说的预定究竟是定什么。
发现两人不说话,女人懒得应付,“我们家没预定可是进不来的,没有是吧,那两位请回吧。”
说着她就要降下窗户。
“我们想找个人。”安无咎说。
对方根本不回应,窗户已经降下去一半。
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哎哎,等一下。”沈惕凑了上去,一只手搭在窗户的边缘,“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啊?”
窗子又往上抬了抬,那女人瞥了一眼,视线在沈惕的脸上扫了扫。
的确是张漂亮脸蛋。
“Lucy。”她笑着回了一句,但很快又把路堵死,“帅哥,你就算是跟我套近乎,我也没办法放你们进来,这是规矩。”
“我懂,我懂。”沈惕笑着说,“但我们就不是要进去玩儿的,我们可是有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