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却不管她瞪大的眼眸,继续道。
“你五岁前,每次苏奶奶和我奶奶相聚都带着你,你或许不记得了,但那时,你到傅家最粘的人就是我,学会叫人,你叫的不是爸爸妈妈,而是哥哥。”
从前没人和黎栀说过这个,她看着傅谨臣,有些怔愣。
“你骗我的吧?”
傅谨臣捧着女人小脸,眼神渐渐柔软,薄唇也浅浅扬起一抹笑。
“没骗你,你两岁多时有次到傅家,佣人们遍寻你不到,我放学回去才发现你不知何时霸占了我的床。
栀栀,你是第一个占有我的床,也是唯一一个,不该对我负责到底吗?”
这个黎栀也不知道,她脸颊莫名有些红。
她觉得一定是被傅谨臣掌心的温度传染了。
傅谨臣眼底笑意微敛,嗓音微哑又道。
“我八岁那年,爷爷带我去钓鱼,我贪玩跑开了,回来时爷爷心梗晕倒在地,耽误了救治,就那么去了。为此我愧疚难当,关在房间两天两夜不肯吃饭喝水,谁都不理会……”
黎栀呼吸微乱,傅老爷子和傅老太太感情很好,老爷子早年过世,傅家便没人提起过老爷子去世的细节。
黎栀一直以为是简单病逝,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见傅谨臣陷入回忆,神情沉痛难抑,她下意识抬手抚了抚男人的发丝,眼神也不自觉温软下来。
傅谨臣握住她的手,拉到唇边轻轻亲吻,凝望着她。
“知道最后是谁把我拉出来的吗?”
黎栀心里微动,但她不敢相信。
傅谨臣却眼角微扬,“是你。”
“我?”
“嗯,是你趁着佣人没留意,误打误撞跑进了我的房间,跌跌撞撞在黢黑的房间里爬到了我脚边,非拉着我的手跟我说‘哥哥不哭不哭’。”
“我把你甩开,可你锲而不舍的又爬回来,还把胸前挂着的抚慰奶嘴拽掉,硬往我嘴里塞,那奶嘴上都是你的口水,栀栀,你看,我们那么早就交换过彼此的津液了。”
黎栀听他越说越过分,想着自己还没记忆时,竟做了这么多囧事,她耳根都热起来。
捂住男人的嘴,她恼怒道。
“你别说了,我也不想听这些,都没意义了!”
傅谨臣却扯下她的手,沉声道。
“怎么没意义?我是想告诉你,那年黎慕远背着你来到傅家,我将你带回家,不是因为白洛星,而是因为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你便救赎过我!”
黎栀蓦的眼眶一热,傅谨臣抚着她微红的眼尾又道。
“栀栀,在你没记忆时,我就在铭记你了。如果男人真要有个白月光的话,没人能比狡猾,没人比你早了。”
“你看,我对你的记忆,是从你出生便有的,到现在,二十二年,我跟白落星才相处多久?
跟你却纠缠了二十二年,栀栀,我们才是天生的缘分,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我从前明白的太晚,误解了太多也伤了你,你可以骂我冷我打我,惩罚我追你两年五年十年都可以,但别质疑我的心,我分的清自己爱谁!
"
黎栀从来不知傅谨臣的口才也这样好,攻起人的心能这么步步紧逼,一击即中。
她不想被他蛊惑,被他轻易操控情绪,可心头却情绪泛滥,忍不住眼泪坠落,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