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政连忙扶着他,脸色难看极了。他知道,周慧琴应该是想到了早年引产的那个女儿。
他挪开视线,也没敢多看那襁褓一眼,沉声道。
“谨臣,你在干什么!?是黎勇干的,谁都不想这样的,这也是我和你妈的亲孙子。
我们也很难过悲伤,可这怪得上我们吗?要怪也只能怪黎家,怪黎栀有这样穷凶恶极的生父,怪天命!”
是这个孩子命薄。
傅政眉心紧蹙,扶着脸色煞白的周慧琴往旁边退了两步。
他本是想和周慧琴过来安慰傅谨臣几句的,可这个儿子却明显对他们心有怨恨。
明明知道周慧琴因为那个引产的孩子有心理阴影,竟故意抱着襁褓上前让他们看。
傅政都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冷静沉稳的儿子。
疯了吧!
而傅谨臣听着傅政的话,却觉何其冷漠淡薄。
黎栀怀孕时,傅政做为孩子爷爷,不曾关心过一次。
周慧琴倒是关心,但也是为了傅珺言,加持在黎栀身上的都是逼迫。
是他们傅家不配拥有这样好的孩子。
傅谨臣没再看两人,迈步离开。
黎栀是被一阵阵的宫缩痛感激醒的,意识回笼,浑身都是痛的。
但她下意识已抬手抚向自己的腹部,只是手还没落上去,便被一只大掌在空中紧紧抓握住。
“栀栀,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男人沙哑熟悉的声音响起,黎栀倏然睁开眼睛。
她没看面前俯身盯着她的男人,目光直直垂落在腹部。
平坦的,空荡荡的。
她转头看向周围,她的身侧没有宝宝,病房中甚至没有婴儿床。
傅谨臣看着她的反应,当然知道她在寻找什么。
他以为独自给他们的孩子穿上衣服整理入殓时,心脏像被一万根钢针钉过的痛,已是承受极限。
可现在方知,更痛的是看着她,亲口告诉她,他们的果果没有了。
然而,再痛再难,他也没资格逃避。
对上黎栀疑惑又空茫看向他的那双眼眸,傅谨臣嗓音艰涩像在砂砾上磨着。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