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只是觉着一个人该是有脾性的,不是天生就是脾性好脾性差的,再怎么好的也有坏脾气的时候,再怎么坏的也有温柔的一面。媳妇儿这样让我觉着媳妇儿是真的向我敞开了心。”
戚若想,她的夫君果真不傻,一个傻子哪里懂得这样多的道理?
但她还是没有轻易就给他蒙混了过去,嘴里嘀咕道:“就你歪理多!明明方才还在欺负我!”
“我哪里敢欺负媳妇儿你啊,且不说干娘不许,我自己也不许啊,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我也不求我们家什么大富大贵,更不想说些什么豪言壮志,我觉着这样岁月静好的日子就挺好的。”
祁陌同戚若描绘出自己所想的一帧帧画卷。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个院子,种上些花草树木,闲来泡泡茶说说笑。当然,以后有孩子了,就可以逗弄逗弄孩子。不过还是得有些银子,不说多富贵,总要有点,不然有个病有个灾的就没银子去治了。”
戚若听了祁陌的话是羞得头也不敢抬了:“你扯到哪里去了啊?说正事儿呢。”
“那我便正经点。”
祁陌终于正了面色。
“我虽识字旁人也是不敢用个来历不明的人,就算那些个人用了又有什么用?顶多一小账房。”
“说科考,我没有户籍,不能考还不如去码头打拼结识些商人。虽说商不如农,可银子却能,这话是丑了点,却也说得实在。”
“酒楼也能结识商人,但里面也不乏文人骚客,还有纨绔子弟,大多是看不起我的。不若我从低到高,倒更容易抓住机会。”
戚若明白了祁陌的打算,心中安定了几分。
祁陌晓得戚若顾虑什么,又安慰道:“媳妇儿,你不必心疼我,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人,我不撑起这个家谁去撑?况你们都能干农活,我为何就不能苦些?难不成要我坐在屋子里记记账,然后看着你们晒着太阳去收庄稼?”
戚若是真的无话可说。
“我永远说不过你。”
祁陌得逞了,脸上笑意更盛。
其实他这话还真不是胡诌的,酒楼里有能在酒楼里结识的人,但大多都是看不起你个穿粗布麻衣的,而码头结识的商人就不同了,不定还能跟你称兄道弟,说不得因此就有了赚钱的门道了。
况且漕运背后历来就藏有许多东西,合乎朝廷法规的,也有不合乎朝廷法规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觉着他应该打听点什么出来,而这些东西不能跟戚若说,不是不信任,只是想保护她。
戚若和祁陌两人又找到了方才那管事,那管事很是热情,当即就让祁陌去试试:“我也不诓你,要真觉着自己能干得下来就干。”
戚若就瞧着祁陌一手提了一麻袋起来,一下子就搬了整整两麻袋,这气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那管事见了也高兴,一般人只能一趟只能搬一麻袋,这小伙儿可以当两个人使,他也不用那般费心招工。
“小兄弟啊,行啊,一个顶俩。”
“顶多就只能背两麻袋了,多了不行。”
祁陌这倒不是谦虚,他知道自己一趟背两麻袋就可以了,若是再多只怕跑不了几趟人就要软。
几人又谈了一番,事情差不多也敲定了,两人便准备回家了,只是走了几步戚若还是不放心,又转身对那码头管事道:“冯管事,我瞧着您脸色不好……”
戚若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有什么隐疾啊?”
冯管事不复方才的温和,立时变了脸色,一甩袖子冷声道:“我能有什么隐疾!”
戚若和祁陌面面相觑,冯管事这无疑是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