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上总只得接招拦住,让陈副帮主逃窜。陈副帮主刚跑出几步,气血翻腾,跌扑在地,知是受了内伤,略定心神,运功凝气,少顷自觉可以行动,便起身欲逃。
陈副帮主刚刚起身,采郎丢开缰绳,吼道:“敢害我姐夫!”抡起大铁枪,跳将起来,枪作棍使,冲着陈副帮主脑门直砸而下。
若在平时,陈副帮主轻飘飘即可躲开,哪曾想周天一所致内伤偏偏此时尚未缓过来,只得勉力举掌,试图握住大铁枪,岂不知天要绝他。
采郎人憨力猛,内力修为亦不输金鳞。陈副帮主在握住大铁枪的那一刻,只听见一声闷闷的“咔咔”声,陈副帮主先是被打的臂断骨折,铁枪余势不衰,直贯其面门,登时颅开脑裂,死尸扑挺倒地,魂魄奔那黄河禹门化龙去了。
采郎见打倒了陈副帮主,抡枪过去帮周天一。
黄河门众人见副帮主被死状甚惨,有几个已经撒腿逃跑,有几个抢了陈副帮主尸体背上就跑,被采郎追上尽皆打死打残。余众不敢再抢,都皆逃命去了。有两个躲藏起来,想寻机收尸。却不知早已被周天一听风辩位且瞧在眼里。
黄河门有门规,若首领战死,随行不收尸是要被处死的。何况陈副帮主乃是黄河门掌门陈青的独生子。只那岳令见陈副帮主已死,心中大怖,恐帮助要迁怒下来,本欲逃奔,苦于被金鳞缠斗,脱不得身。金鳞本身不敌岳令,但是金鳞见陈副帮主已死,只存着缠住岳令的念头,不予令其逃窜,待机等周天一援手,故此几十个回合虽处处立于下风,却仍在坚持。
周天一喝令采郎不要在追杀了,跃身过来,闪过金鳞,只一枪递出,便压住岳令肩头,一股内力透去,压得岳令喘息急促。
岳令自知今日势难逃脱,被压得筋骨疼痛,索性丢刀认命。
没等周天一说话,金鳞喝到:“岳令!九年前,你们这个副帮主陈青为奸掳吕梁柳林堡金家寨子一个姑娘,杀死一十一人,掳走金姓姑娘一人,最后此女子竟被侮辱后溺死浑泥大河之中?行凶之人你是首领,是也不是!?”
周天一本不欲杀伤人命,奈何采郎鲁莽,又听金鳞如此说话,登时对岳令黄河门更是厌恶,手上便多加了几成力透过铁枪压向岳令。
岳令咬着牙说:“是!”
金鳞悲从中来,哭声道:“那金家姑娘便是我亲姐姐!那一十一人,是我的父母!是我的妻子和三个儿子!是我几世家仆瑞叔一家四口!是我爹请到家里做客的柳叔!”
此刻闻听金鳞之言,岳令心神俱废,随着周天一大枪压下,噗通跪倒,一言不发。
金鳞仰天长笑一声:“我金鳞无能,功夫不济,这多年不能亲自报仇!今日仰周大帅之力,得以手刃仇人!”言毕,挺刀刺入岳令胸口,又拧了两拧,瞪目盯着岳令。
岳令断续的说出了人生最后几个字:“我为…虎作…伥,死得其报!”最后四字一气说完,金鳞抽刀而出,血溅当场。岳令低头栽倒追随陈青而去。
金鳞手刃仇人,翻身跪倒在周天一身前:“周大帅!这多年来,我一直朝思暮想的就是报仇!数月来,我也想过离您而去,寻机复仇。但是您的侠骨肝胆,为国为民的大义令我不忍舍您而去。今日仗大帅之力,使我有生之年得报大仇,从此之后我金鳞再无他事,愿永生追随大帅!望大帅不要嫌弃我蠢笨无能。”
周天一轻叹一声,搀起金鳞:“金兄弟,这世间哪还有什么周大帅,我不过和你一样流落江湖。你的仇还能得报,我的灭门之仇是永无得报之日了。今后莫再喊我大帅。你若不嫌弃,以后喊我大哥吧。待我寻到妻儿之后,日后就与我一起在江湖上找一个安身之地吧。”
金鳞泪流满面:“从此之后,您就是我大哥,采郎就是我亲兄弟!”
周天一此时扭转头冲着山下喊:“躲在下面的,给你们帮主收尸滚吧!”少时有三名黄河门弟子颤巍巍的过来,背起着血肉模糊的陈青和岳令,匆匆而去。
周天一在背后喊道:“回去传话你们帮主:杀人者,周天一是也!今日为我兄弟金鳞复仇!黄河门若不行善事,我周天一有一天会亲自登门!”
这时韦老者在诸位红巾弟子搀扶下过来拉住周天一的臂膀,神情激动:“周师弟!”
周天一大惊:“尊驾何出此言?我周天一诸位师兄皆在疆场或战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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