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城和皇甫瑜思考一阵之后,互相看了一眼,皇甫城便说道:“我们现在就去见老祖宗,有什么话当着老祖宗的面说清楚,看老祖宗的意思如何,再做最后的决定。”
皇甫瑜似乎有些顾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齐飞鸿便说道:“二王爷是担心老爷子宁死不屈吗?”
皇甫瑜叹息一声:“老祖宗生性要强,只怕宁愿一死,也不会和张向前妥协。我们不和老祖宗说,或许此事还好办一些。万一老祖宗知道了,不许我们和张向前谈判,后果不堪设想。飞鸿,你不用有任何顾虑,就算有什么问题,我和你二师父自会帮你顶着。”
皇甫城说道:“二哥,此事不能瞒着老祖宗,不然飞鸿以后只怕难以面对老祖宗的质问。”
皇甫瑜为难地看着齐飞鸿和皇甫城,半天都不知道如何才好。他的顾虑也不无道理,毕竟皇甫玉忠的性格摆在这里。
齐飞鸿等人沉默了起来,好一阵之后,皇甫瑜忽然说道:“我去见老祖宗,一切都看老祖宗自己的决定。飞鸿,你做好准备,一旦老祖宗同意你的提议,我们立刻去见张向前。”
齐飞鸿点点头,虽未说话,神色却是已经告诉皇甫瑜,他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等着皇甫玉忠点头和张家和解。
齐飞鸿的态度很明确,那就是没有张家家主张向前的帮忙,齐飞鸿也没办法保证能够救治皇甫玉忠。
皇甫瑜去见皇甫玉忠,迟迟没有回来,齐飞鸿和皇甫城料到事情进展不顺利,都有些担心,却也无可奈何。
皇甫城心中着急,时不时就忍不住和齐飞鸿说话,以此来分散注意力。齐飞鸿知道皇甫城着急,再三相劝,他认为皇甫玉忠就算再怎么注重颜面,在生死面前也不会做出错误的选择。
金钱权利再怎么重要,也没有身家性命重要。
就在齐飞鸿和皇甫城等的有些着急的时候,皇甫瑜回到了仁心医馆。他神色不太好,但还是勉强笑了笑:“老祖宗同意和张家和解,但老祖宗说天齐国是皇甫家的,张家如果想要,他宁死也不给……老祖宗还说最大的让步就是在天齐国的边陲给张家划出一块地,让张家人居住。”
齐飞鸿笑了:“如此就有办法了。二王爷可将张向前带来了?我这就和张向前谈谈,看看张向前的意思。”
皇甫瑜点头说道:“张向前就在仁心医馆大堂内,你随时可以和他谈。”
齐飞鸿笑着起身离开,皇甫瑜等齐飞鸿离开之后才和皇甫城说道:“三弟,老祖宗有命,一旦张向前出手救治了他,张家上下所有人都要立刻斩杀,一个不留。这是老祖宗的密令,我虽再三相劝,也没能让老祖宗收回成命。”
皇甫城一愣,随即皱眉说道:“怎能这样做呢?万一激怒了张家人,再次和我们开战,后果难料。别忘了,上一次我们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侥幸战胜张家的,我们的族人伤亡十分惨重,而且张家只怕还有后手没有拿出来……”
皇甫瑜说道:“三弟小声一些,这是老祖宗的命令,我等也没有办法。来之前我劝过老祖宗,可老祖宗不听,非要如此。三弟,别怪二哥说话难听,其实皇甫家的一切都是老祖宗说了算,你也清楚这一点,多说无益啊。”
皇甫城一挥衣袖,盯着皇甫瑜说道:“老祖宗是否打算连知情的飞鸿也不放过?别人我可以不管,飞鸿绝对不能动。这是我的底线,任何人踏过底线,休怪我翻脸无情。”
皇甫瑜叹息一声,缓缓点头:“老祖宗不想任何知道此事的人活着,也包括齐神医在内。三弟你且慢动怒,我定会想尽办法保住齐神医,以及他的家人和朋友。齐神医救了我王妃,我当他是朋友,不会让他受委屈。”
皇甫城心中大怒,忍不住喝道:“老祖宗真是糊涂啊,居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哼,我这就去见老祖宗,有些事情必须说清楚了,别到时候自家人翻脸,闹出笑话来。”
皇甫瑜急忙伸手拦住皇甫城:“三弟且慢。三弟又不是不知道,老祖宗其实一直都看不起你,这皇位也是被逼无奈才给了你,你此时去和老祖宗理论,只怕皇位不保,甚至性命不保。”
皇甫城怒道:“就算如此,也不能委屈了飞鸿。飞鸿虽说是我的弟子,但更是我的亲人,我绝不许任何人伤害他,包括皇甫家的人在内。二哥,皇位我不要也罢,但任何想伤害飞鸿的人,我绝不放过。”
皇甫瑜说道:“三弟小声,万一被人听到,老祖宗的事情可就没人愿意出手相助了……此事只能你我二人知道,对其他人绝对不能透露一丝一毫。老祖宗的性命最重要,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放下……”
皇甫城说道:“胡说八道。就算要救老祖宗,也不能做出这等昧良心的事情。我现在就和飞鸿说清楚,飞鸿如果不愿救治老祖宗,我自会另想办法……”
“三弟糊涂。”皇甫瑜喝道:“这世间除了齐飞鸿,还有谁能够救治老祖宗的?老祖宗只有数月性命,不能拖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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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能瞒着飞鸿,飞鸿好心好意出手救治老祖宗,结果还要被算计,作为他的师父,我绝不能瞒着他。”皇甫城也是喝道:“二哥,你且回去,这事我找个机会和飞鸿说清楚,要如何选择,都随飞鸿自己的。我们皇甫家不能做这等违背良心的事情,绝对不能!”
皇甫瑜皱眉说道:“如此一来,齐神医势必会退缩,老祖宗又怎么办呢?让我眼睁睁地看老祖宗死去,我也做不到。”
皇甫城正色说道:“为了一己私欲而置别人于不顾,老祖宗的做法本身就有问题,也怪不得别人。先前老祖宗为了得到勾魂掌,不惜下令和张家开战,欲要灭了张家,结果付出皇甫家数以万计的族人性命……现在又做出世人唾骂之举,我们必须阻拦一二。”
皇甫瑜沉重地说道:“老祖宗这些年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做事完全不计后果……但我们都是老祖宗的后代,不能违背老祖宗的命令。三弟,我知道你一向都看不惯老祖宗的做法,也多次顶撞老祖宗,但这一次关乎老祖宗的性命,你别说话,让我来。”
皇甫城看着皇甫瑜,缓缓说道:“二哥这是在报答飞鸿吗?嫂夫人复活,飞鸿尽了全力,他要知道二哥你现在这样报答他,定然是会很高兴的。”
皇甫瑜苦笑道:“三弟不必这样,二哥我也是没有办法……老祖宗的命令,我们皇甫家的人谁敢违背?当年你被放逐,不也是因为和老祖宗意见不和,被送去修仙界数万年之久吗?你比我更清楚违背老祖宗的命令是什么下场,但你坚持如此,我也不忍心见你再一次被放逐,只能替你去和老祖宗说一说了。”
皇甫城叹息一声:“老祖宗不喜欢我,我其实很清楚。不过凡事都有对错之分,总不能老祖宗做了错事,我们这些做晚辈都不闻不问,视而不见吧?”
皇甫瑜也叹息一声:“老祖宗的脾气你我都清楚,多说无益,且等我和老祖宗说一说,看看能否饶了齐神医他们。”
皇甫城说道:“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该带飞鸿他们来这里。哼,大不了我们现在就走,哪里还不能找个地方栖身?”
皇甫瑜叹息一声:“老祖宗早想到这一点,已经派人封锁了离开这里的所有通道,三弟你们想走,也需要得到老祖宗的许可才行。不说这些了,三弟你先回去,这件事情我来想办法解决,最少也要老祖宗答应不伤害齐神医他们。”
皇甫城嘴巴动了动,却是没有说出话来,他心中怎么想的,皇甫瑜也不会知道,只是看皇甫城的神色,他是一定会保护齐飞鸿和齐飞鸿的两位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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