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邹兆安刚喊出一个字,似乎就意识到不妥,连忙改口。
“大人怎么来了?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如今怀王已经是朝廷公布的叛贼,他和朝廷重臣黄清一起,先是结党乱政,继而双双勾结外敌,意图谋害老将军和太子殿下。
南境军已经接到朝廷圣旨,要清查怀王余党。
只是没想到,南境军一众将领大喊冤枉,甚至扬言这是衍帝忌能妒贤,故意给怀王扣上的不实罪名。
因此如今南境乱成一片,百姓们目前也不知道该信谁。
碍于怀王这些年在南境的名声,一时半会百姓们都不愿接受怀王是叛贼的事实,而是为怀王喊冤,恳求朝廷明察秋毫,还怀王一个清白。
这种时候若让知道怀王来了巴蜀城,邹兆安就有得头疼了。
同时,正在极力躲避朝廷追剿的怀王,也不希望自己的行踪暴露。
于是顺着邹兆安的话锋接道:“本官途经此地,特来探望一下故友,邹大人,别来无恙啊。”
等邹兆安请怀王落座,又让人奉茶,再将下人打发出去。
而怀王也让随从退下。
待大堂之中只有两人,邹兆安这才低声道:“王爷,下官听闻王爷刚从北境回来,更听到一些与王爷相关的传言……”
邹兆安素来直爽。
但直爽不代表愚蠢冲动。
他这开门见山的提问,反倒让怀王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在怀王也不是吃素的。
他长叹一声,“邹大人有所不知,本王原是奉命去北境支援谷老将军,孰料在北境中了奸人的计,竟被污蔑为叛贼,如今本王被朝廷通缉,可心里着实苦啊!
“本王在南境出生入死多年,却换来这般下场……本王死了倒也罢了,只是南境的这些将士们跟着本王为国效力,有着汗马功劳。
“如今,连他们也被本王牵连,受到朝廷的猜忌,眼看着就要被朝廷清剿,本王也只能苟活于世,想着来日为南境军正名了。”
邹兆安神色一动,“依王爷所言,只要找到陷害你的奸人,那岂不是能够洗刷王爷身上的冤屈?”
怀王意味深长地望着他,“邹大人也在场为官二十多年,莫非不明白一个道理?”
邹兆安故作不解,“下官不知王爷所说,是何道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怀王重重吐出一口气,似是要吐出心中郁气,“本王虽然有心为国效力,奈何有人容不下本王。
“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日这叛国的罪名本王即便摆脱了,日后也还有各种各样的罪名加诸在本王身上……”
说到这里,怀王停了下来。
“邹大人,如今你明白本王的处境了吗?”
却见邹兆安眉头紧皱。
“听王爷这意思,陷害王爷叛国的人就是……当今圣上啊!”
怀王虽然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猜测他会直来直往,但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这么直接!
居然直接点明!
这让怀王嘴角微微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