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阳满身热汗,跃上前往荆中的班车,他不禁自嘲:“瞧这汗流浃背的,看来得认真考虑添置座驾了!”
实际上,以楚阳当前的财力,入手一辆十来万的小车根本不在话下。但之所以迟迟未行动,一是路况堪忧,行车不便;二是顾虑修路建厂的巨额开销,便一拖再拖。如今道路渐趋完善,建厂事宜有刘洋团队运筹帷幄,似乎不再需要大笔资金,楚阳暗下决心,待荆中事务告一段落,首要之事便是驾车驰骋。
楚阳一面遐想,一面倚靠椅背,连日奔波的疲惫瞬间涌上心头,不消片刻便迷糊了过去。
一阵刹车声中,楚阳从盹梦中惊醒,班车已远离三水县,窗外两列挺拔的白杨树随风摇曳,广袤的田野间点缀着几处稀疏的村落。
车门开启,迎来一位面容憨厚的农夫。车内乘客或有微词,旋即归于宁静。尽管实名购票的规矩已普及,但仍有人偏爱在路边招手搭车,司机乐得顺手赚外快,这种即停即走的场景屡见不鲜,众人早已司空见惯。
司机见农夫上车,关门启动,手指一旁的小纸箱,漫不经心地说:“去荆中,十五块,钱丢那儿就行。”
“啥?十五?哎呀,我,我没带钱!”农夫声音里带着几分怯意。
“没带钱?”司机猛地一踩刹车,怒气冲天:“没钱你还上来捣乱?下去!耽误时间!”这一闹,车内氛围顿时活跃起来,围观心态四起。
这位农夫浑身沾满泥土,脸颊瘦削,眼神浑浊,透着几分无助,惹人心生怜悯。“师傅,您就发发善心,让我搭一程吧!我想去看看城里的娃,好久没见了,心里急啊!我到市区边缘就下车,不给您添麻烦,行不?”说到此处,农夫眼眶泛红。
“发什么善心,我又不是开慈善车,没钱就麻溜地下车,都像你这样,我们还赚啥?”司机不耐烦地挥着手。
“您就高抬贵手吧!我真的身无分文!我站着都行,不占座位,您看成吗?”农夫近乎乞求。
“别啰嗦,下去!下去!”司机毫不动摇。
车内议论声起,多数人觉得农夫确实可怜,为了探望儿子不惜搭车,亲情何其珍贵!
“你到底下不下?再不下我就动手了!”司机再次催促。
这时,终于有人按捺不住。“我说,你这司机也太没人情味了!顺路载个人,至于这样吗?谁还没个难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嘛!”说话的是位西装革履、戴金丝眼镜,看上去温文尔雅的男士。
“你倒轻松,我们还得靠这点钱吃饭呢!看不惯?那你替他付钱啊!”司机狠狠瞪了过去。
“付就付,十几块钱的事,多大点事儿!”文雅男士边说边掏钱包。
乘客们纷纷向这位男士投去赞赏的目光。在这个时代,能挺身而出的人委实不多。
见到有人解围,司机的脸色缓和不少,他转头对农夫说:“你找地方坐下吧!下次记得带钱,像这样愿意帮忙的人可不多了。”
农夫感激地点点头,对文雅男士报以憨笑,匆匆往后排走去。班车重新启动,向着目的地进发!
眼瞅着剧情即将圆满落幕,众人纷纷松开紧绷的神经,享受着那丝不易察觉的轻松。
斯文哥轻拍身旁的农夫大哥,示意他坐下,随即慢条斯理地拉开皮夹,从中抽出一张十五元的票子,正打算迈步走向司机,却猛然被一只糙手拦了下来!
“哎,大兄弟,你且慢走一步!”农夫大哥憨厚的声音响起。
“咋了?有啥急事儿吗?”斯文哥回眸,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满眼疑惑。
“那个,我刚才无意间瞅见你钱包里躺着张五彩斑斓的票子,不像是咱们平常用的玩意儿,能花得出去不?”农夫大哥小心翼翼地探问道。
“何时的事?你这窥视他人财物的习惯可不好哦!”斯文哥面色一凛,连忙捂紧钱包,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位看似淳朴的农人。“误会,误会!其实是这样,我这儿也藏着些类似的票子,儿子说它们管用,我还当他在逗我玩呢。今儿个一瞧你也有,就想着问问。别多虑哈!”
农夫大哥一边急着澄清,一边从裤兜里摸索出一块旧手帕,那手帕虽破旧,却被叠得四四方方,里头似乎藏着不少秘密!
“这是啥宝贝?”斯文哥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你自己看!和你钱包里的那个是同款!”农夫大哥边说边解开了手帕,里面赫然露出一叠厚厚的异国货币,上面印着个洋人脸。
“哟呵!美元啊!”斯文哥抽出一张,轻轻弹了弹,纸币发出了悦耳的声响,再与自己钱包里的那一张对比后,确认无疑地递还给农夫大哥:“没错了,正宗美元!”
农夫大哥听得一头雾水:“美元?这玩意儿能变成咱们的血汗钱不?”
斯文哥瞬间化身金融顾问:“美元,外币也,银行里头就能换咱家的人民币!哎呀,老兄,你这哪是没钱嘛,这可是张张百元大钞,换成人民币,可值不少呢!”
“啥?这还能当真钱使?我一直以为是儿子瞎扯淡呢!唉,错怪了孩子!”农夫大哥懊悔地抹着眼角。
“你这是错怪了孝顺的孩子啊!看来你儿子做的可是跨国大买卖,美元都用上了!我这偶尔出国,才随身带几张应急,你运气好,碰上我了,不然你这钱就当废纸扔了!”斯文哥好言宽慰。
“这要是能花,那车费我就不麻烦你了。这么着,我用一张百元美元换你五张人民币,怎么样?”农夫大哥抽出一张,递向斯文哥。
“老兄,你这可太实诚了!你这一张,顶我七百块人民币呢!”斯文哥边说边数出七张红票子,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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