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心中暗爽,脸上却是波澜不惊,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要知道,凌羽烟请他做药厂顾问那会儿,他的点子确确实实让药厂赚得盆满钵满,尽管那时并未谈及分成,但这话一出口,显然让林长顺噎得不轻,正中下怀。
此刻的林长顺,活像吞了只苍蝇,浑身不自在。
身为厂长,开除个员工本应手到擒来,怎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硬是把他架在了火上烤。
他若一个电话打给凌羽烟,真相自明,可问题是,这电话他打不得。
毕竟,自己是凌羽烟的族叔,万一被侄女知道自己一上位就大刀阔斧,家里又得鸡飞狗跳。
然而,不打电话,意味着对楚阳束手无策,一个顾问都摆不平,这厂长的威信何在?
林长顺思前想后,终是硬着头皮,挤出一句:“直说了吧,厂里不留闲人,改革势在必行。不过念在你昔日的贡献,我特批一笔补助,算厂里福利,如何?”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佳方案。
“补助多少?”楚阳本是随口一提,不想林长顺竟真愿出血,忙不迭追问。白来的银子,不拿白不拿,更何况对方还是个不讨喜的老顽固,不让他肉疼一番怎行?
见楚阳松口,林长顺心头稍宽,生怕楚阳揪着分红不放,那就更头疼了。
“这样,以新厂长名义,给你五万补助,算是对你贡献的认可。待会儿财务处领钱吧!”林长顺沉吟片刻,打算就此了结。
“等等!厂长,您这就想打发人?”楚阳一听,哪肯轻易放过,追上前去,“我可记得林厂长说过,那新药上市能赚近亿,按协议我至少该拿5%,那可是五百万啊!五百万,您五万就想打发我?”
林长顺险些背过气去。药厂虽盈利,但也未至亿级,研发、药材、人工、设备哪个不是钱堆出来的?利润哪有那么丰厚?可这些跟楚阳说不清。
楚阳就像认定了五百万这个数字,林长顺心里直骂晦气。
好好的心情,被楚阳搅得一团糟!
“你到底想怎样?”林长顺目光似能喷火。
“很简单,我应得的!不然,我就给羽烟打电话,让她评评理!”楚阳扬了扬手机,大声说道。
“行了行了,大家各让一步!我再凑点,给你十万,成交?”林长顺妥协道,他实在不愿再节外生枝。
“一百万!”
“二十万!”
“八十万!”
“五十万!”林长顺几乎是咬牙切齿。
楚阳见状,知道已达极限,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好吧,五十万就五十万,你们真是不讲信用!”
林长顺差点被气晕,好不容易缓过劲,脸色铁青,对随行吩咐:“带他去财务室取五十万,让他赶紧消失!再磨蹭,我心脏病都要犯了!”
“我才是亏大了,五百万变五十万,冤不冤?”楚阳在一旁故作委屈。
这话一出,林长顺血压又上来了。
“厂长,这账怎么走?”随行小心翼翼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