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我腹中宝宝害怕雷,我想,我是可以帮忙的。
我强行扯出一抹笑,让自己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不至于那么难看。
“别这么笑,难看死了。”他忽然开口,一步一顿坚定地走到我面前,用他温暖的大掌牵着我,久违的暖意仿佛让我被冷水泡得已经麻木的四肢恢复了知觉。
我迈步跟在他身后,走进了一个类似于手术室的地方。
浓重的血腥味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对这个地方也有了大概的猜测。
成煜被五花大绑地扔在那斑驳的单人床上,他的嘴巴被塞了块抹布,此刻正一脸怨毒的瞪着我们。
然而,方怀远连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径直带着我上了望不到尽头的楼梯。
倒是苏岁安,它在经过成煜时“啧啧”两声,“老匹夫,没想到吧,你在这张铁架床上,指挥我杀了那么多人,真是风水轮流转呢,现如今,竟轮到你躺在上面了。”
便是不回头,我也能想象到它现在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躺在床上的成煜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若是他的嘴没被堵住,估计又是骂苏岁安不孝等诸如此类的话吧。
父不慈,又如何指望子孝?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恶毒的想着,若是他知道苏岁安现在已经不叫成永顺了,不知道会不会直接气死过去。
然而,下一秒它的话就让我通体顺畅,它说:
“老匹夫,我告诉你哦,我现在跟着我十八年前难产的妻子姓,就连名字我都改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是任何人的影子了,也不会再活在任何人的阴影下了。”
随着它话音落下,只听“咚”的一声,我蓦地转身,就看到成煜正躺在地上蠕动着。
眼里的怒火恨不得将成煜烧成灰烬。
“师傅,这……,我们真的不管吗?”
我指着地上的人问方怀远,要是就这么死了,那未免也太便宜他了,而且我还想知道苏岁安当初被我奶奶在嘴里塞了一张符,他到底有没有察觉。
“不用管,只要不死就行,而且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个老东西寿数还长着呢。”方怀远头也没回,只用眼角撇了一眼身后。
我转念一想,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于是无视了成煜求助的眼神,转身跟着方怀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长长的阶梯走了许久依旧看不到尽头,微弱的应急灯也只能在照亮眼前的路。
本来这对平常的我是没太大问题的,但是现在我浑身上下没有一块皮肉是好的,加上不眠不休的轮轴转,身体属实是吃不消。
我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着粗气,“师……,师傅……,这到底多少阶,我快爬不动了。”
身后有人拽了拽我的衣角,“等等我,你走得太快了了。”
是姜岚的声音,可姜岚,分明走在我和师傅前面,我是走在最后的,所以我的身后,根本不可能有人!
汗毛瞬间竖起,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滴在湿哒哒的衣服上,已分不清到底是汗水,还是我衣服上未拧干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