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山深:……
他恨铁不成钢地指责,“你不是大家闺秀吗?难道一点羞耻心都没有的吗?”
其实何月明本来是有的,但在这家伙面前,她已经破罐子破摔,浑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了,还颇为无赖地嘻嘻一笑。丛山深颇有种碰上刺儿头的感觉,只得气呼呼道,“你还打算在屁水里泡多久,赶紧给我出来!”
何月明占了上风,心情十分好,不紧不慢地说,“不就是个屁嘛,干嘛大惊小怪的。你以前在昆仑虚上泡温泉时,说不定还有人,哦不对,有神仙往水里尿尿呢。”
这么一说,丛山深心情更糟糕了——因为这事儿的确有人干过。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
何月明见藤蔓蔫头耷脑地缩回手臂上,慢吞吞起身,拿毛巾揩干身上的水珠,套上新买的衣服。浑身泡得暖洋洋的,皮肤依旧细腻,只是有些暗沉,比不得从前的莹白如玉。不过没关系,这样正好可以伪装。
衣服很合身,是市井人家一般穿着的那种粗布青衣。出现在镜子中的是一个皮肤微黑,眉目精神的年轻人。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走出门去招呼小二。
小二已经按她吩咐准备好了一大桌酒菜,手脚麻利地送到房中,一边将菜摆放到桌上一边殷勤地说,“客人还有朋友要来?”
何月明笑道,“没有,我一个人吃。”
小二一愣,心里泛起了嘀咕。这桌饭菜至少是四个人的量,这位贵客看着也不胖,居然这么能吃?
他忍不住打量了何月明一眼。说起来,刚才何月明入住时穿得乱七八糟,裸露在外的皮肤也脏兮兮的,咋一看跟个土匪似的,这下子换了衣服,想不到居然是个挺好看的年轻人。
而且,似乎有几分眼熟?
这么一愣神,何月明察觉到,问他怎么了,店小二笑着说,“客官有几分眼熟,像是以前见过的人。”
何月明心中一惊,不动声色道,“哦,是吗?”
“像谁?”
丛山深原本还因为被屁正面冲击得有些蔫头蔫脑,这时立刻来了精神,在何月明耳边唯恐天下不乱地叫嚣道,“他认出你来了,我帮你吃了他!”
何月明心中也有几分惊疑不定,脸上却不动声色,笑眯眯看着店小二,心想若真是认出来了,要怎么应付眼前的局面。
店小二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何月明的脸,“一时又想不起来。”
何月明提点道,“是镇上的熟人吗?”
她以前跟吴蒙蒙离家出走,来这家酒楼住过几次,每次都被老爹兴师动众t?地请回去,店小二对她有印象在所难免。
店小二被这么一提点,脑中灵光一闪,一拍脑门道,“我想起来了,你跟何家的大小姐有点相似!”
何月明心中一沉,想着要怎么应付过去,是将人打晕了卖去外省,还是重金收买让他不要到处乱说,抑或是最糟糕的灭口……这时店小二见何月明面色沉沉,误以为被自己说他跟一个女人相像在生气,立刻解释道,“岳大爷您别误会。其实多看两眼,就会发现你俩完全不像。”
何月明神色稍霁:“哦?”
店小二说,“您通身阳刚气派,一看就是个说一不二的大男人,跟何家大小姐那种弱女子完全不同。”
“那你刚才又说我们有点相似?”
“是眼睛的缘故。我才发现啊,原来您跟何家大小姐都是一双瑞凤眼。听老人家说,这瑞凤眼是富贵的象征,长在女人身上就显得冷艳,长在男人脸上就显得英气勃勃。”
这边店小二滔滔不绝地卖弄着自己听来的学识,那边丛山深已经忙着大快朵颐,何月明怕被小二发现食物无端端减少,便也落了座,挟起筷子用餐,边吃边饶有兴致地说,“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挺有兴趣见见那位何家大小姐。”
店小二叹气,“唉,见不着了。”
何月明没出声,店小二却是个八卦的性子,将何家三年前发生的事说了出来。这些本就是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传到他耳中已经添油加醋不少。据说这何家大小姐看着温婉可人,实际上却是个不甘寂寞的性子。打着去国外留学的名号,染了一身脏病回来,还想着瞒过去跟许家芝兰玉树的公子成婚。结果事情暴露后,许家要退婚,何家大小姐竟然被刺激得失心疯发作,拿起手枪要杀了她爹。当然没成功,后来就被连夜送去了国外的精神病院。
何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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