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东厂奄奄一息,锦衣卫是皇帝的独刀几乎包揽一切。
只是作为这把独刀的刀把,吴孟明也没做出啥作为,原因很简单,他志不在政绩,在敛财!
但毕竟是锦衣卫的掌门人,朝野上下对他是又敬又怕又嫌恶。
而自常宇掌东厂之后,吴孟明的风头便被压了下去,若是别人可能心里相当的憋屈不服,但这货呢,却乐的自在。
因为常宇带他赚了更多的钱。
投桃报李,他也帮常宇干了很多事,需要人手,锦衣卫随你调遣,需要背锅,一句话,多大的锅都敢背。
而且在东厂的带领下锦衣卫也开始干正事,且干的事也越来越多,名声也越来越大,当然了以骂名居多,其中又以骂吴孟明居多。
但吴孟明不在乎,闷声发大财,你爱骂不骂。
话虽如此,但为人也愈发的低调,低调到很多人在很长时间都见不到他人影子,有甚者觉得好几个月没在京城见过他了,想着这货是不是死了。
猜疑之际有人在京城见到他了。
容光焕发,胖了一圈。
便有猜测这货应该在家里躲着养膘呢,只有极少人知道他这几个月在外地公干。
回京之后,吴孟明也没闲着,奉皇命查探一件事,或者说一个人。
今天,便是入宫汇报。
崇祯帝刚下朝,便在乾清宫里头接见吴孟明。
这让吴孟明受宠若惊,后宫皇寝这种地方能来都是近臣重臣和心腹,是无比的荣耀,吴孟明当然算是皇帝的心腹了,但来这地方的次数屈指可数,比之另外一个心腹的百分之一都不如。
崇祯帝正在案后喝茶提神,每一次早朝都会令他精疲力尽肝火大旺,全国各地伸手要柴米油盐酱醋茶足以让他头昏脑涨,更别提朝堂上那些吵到面红耳赤的场面多令人上火。
吴孟明小心谨慎的走了进来:“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安”。
崇祯帝抬头看了他一眼:“回京近半月了,清瘦不见愈发富态,家里饭菜太油了些吧”
这话一语双关,吓得吴孟明赶紧叩头:“水肿而已,臣有隐疾,水肿,水肿”。
崇祯帝摆了下手:“朕交代你的事办的如何了?”
“回皇上,办妥了”吴孟明说着从怀中取出一纸递了过去,崇祯帝接过打开眼睛眯成一条缝,一字一句一行一目仔仔细细的看着。
吴孟明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喘一口,时不时的干咽着喉咙,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好一会,崇祯帝头也不抬问了一句:“他名下真的只有一处宅子?”
“回皇上,据臣调查确实仅有一处,还是朝廷赏的”吴孟明赶紧回道,崇祯帝抬头看了他一眼:“如何确定没有委他人之名,实为他的私产?”
“回皇上,东厂虽是独立衙门但人手不足,十之八九都是抽调锦衣卫的人手行事,所以锦衣卫在东厂里有……眼线”吴孟明咽了咽吐沫:“据臣调查常公公没有多少私产,除了大明银行的十万本金和一处宅子并无其他,城外亦无庄园,但其麾下将领以及亲侍几乎人人有宅子,在大明银行也有不等存银,而东厂衙门的账本上也仅有三十多万而已……”
崇祯帝原本绷紧的脸略微舒展了些:“他是苟富贵不相望的人,朕没看错人!”随即话音一提:“那卖官鬻爵之事……”
“绝无此事!六部之中和常公公私交最深的是兵部尚书,但相交多为军务不通私情,至于吏部,户部两为尚书和常公公更无一丝私交,且这两个衙门里并未发现有东厂或者常公公举荐的官员”吴孟明上前一步低声道:“皇上,他们都是内阁的人,和常公公即便没多大私怨,但也不会走近,更不会一块图谋这些勾当,而且一旦发现常公公弄了这些腌臜事,那不早就抢着来您这检举了!”
崇祯帝笑了:“倒也有理儿,文官这一亩三分地常宇别想插手,一旦被发现就会捏了把柄,那军队里边呢?”
军队算是常宇的一亩三分地了,而且和文官集团抗衡的五军都督府里的左都督李岩还是常宇的门客,那他若是想再这里头做些卖官鬻爵的事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