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光齐齐看向马科。
马科苦笑:“督公这是点名让末将做长舌妇了”。
“咳,这算什么长舌妇,咱就茶余饭后唠闲,马总兵知道就说来听听呗”李慕仙赶紧说道,屠元,姬际可等人也是爱听热闹的人,跟着起哄。
马科笑着叹口气:“大伙儿这么喜欢听,那俺就闲话几句,不过可不准往外说哦”。
“这个自然,咱们就听个热闹,一准不往外说,就是说了,也不提是你马总兵说的”屠元嘿嘿道。
马科看向常宇,见他端着茶杯似笑非笑斜躺着,便清了清嗓子:“诸位应该都知道祖可法是祖大寿的养子吧”。
“这众所周知啊”李慕仙挑眉:“那祖泽润也是养子”。
“虽为养子却有不同,道长不知么”马科轻笑问道,李慕仙略一思索,微微点头:“确有不同,祖可法是养子,祖泽润是从子”。
“啥从子,养子,不都是义子么”屠元不解:“又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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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同,养子可以有血缘关系,也可以没有血缘关系,但从子多是族中子侄过继而来,说白了,祖可法只是祖大弼的一个本无血亲关系的样子,但祖泽润却本就是祖家子侄,懂了吧”李慕仙稍作解释,屠元几人恍然,随即看向马科:“这从子总归是比养子要亲的对吧”。
“这也倒未必,是养子亲还是从子亲,总归是看谁最得力,谁最能干,谁最得信任”马科微微一笑:“当然了,既能当养子的,都是既有本事,又得信任的,对吧,督公大人”。
常宇微微一笑,点点头,然后叹口气:“咱家若不是怕被人诟病,也真想认几个养子”。
“嘿,认个养子怎么就被人诟病了,不说本朝太祖皇帝都认了多少个养子,便是现在一些从官的从将的,哪个没几个养子,督公大人这般天纵之才,认几个养子怎么了,又不似魏忠贤那般认了成千上万……”屠元脱口而出,姬际可在旁边使劲拽了拽他衣袖,这货才赶紧停下,一脸茫然的看向常宇:“督公,俺是不是说错话了”。
常宇苦笑摆摆手:“咱如今时常被骂手握兵权,把持朝政,恨不得给咱戴个要谋反的帽子,若在认几个养子,那这图谋不轨的帽子真的就给戴正咯”。
养子,在古时是帝王或者将领以亲情手段拉拢绑架手下信任的将领或者家丁的常用手段,可以绑定信任的人一荣俱荣,于是这些养子,养孙,便成了他们的私兵,让对方从效忠朝廷君主,直接转变效忠家主。
远的不说,就大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都好几十个养子,而且多为开国大将,同时代的张士诚,陈友谅也都一大拨,而且自从削藩夺兵权之后,那些藩王和将领更爱认干儿子了,主要是从他的私人部队里挑选,也就是家丁里头。
几乎可以说,当世的领军大将,无人不养义子,别说祖大寿了,看看李自成,张献忠这种贼军头目,也都是养了一大窝,皆为手下悍将。
理论上常宇也有干儿子,也就是义子,比如吴中,宋洛书等人的孩子,还有高杰的儿子,都是他的义子,只不过知道的人极少,而且皆为幼子,非朝臣大将。
“马总兵突然提到养子,从子,莫不是,这祖可法和祖泽润之间有了什么外人不知的隔阂?”李慕仙及时将话题拉回来,马科微微一笑:“他俩之间有没有俺是不知,但……”
李慕仙心里猛的一紧:“难不成是和祖将军?”
“道长心真细”马科赞了一句:“不若道长猜一下,祖大寿那么多养子从子,为何偏偏派他二人到塔山堡呢”。
“养子皆为信任之人,自是祖将军看重二人……”李慕仙说的有些心虚:“马总兵,这里头难不成有什么道道?”
“道道就是和你认为的恰恰相反,或许祖大寿并不相信他俩呢”常宇忍不住插话,众人一脸疑惑,若不信任之人,岂能充当前锋,委任前线重地。
不过随即就醒悟过来,这是试探,怪不得祖家这两兄弟在塔山堡并无指挥权,真正的兵权在卢大成手里攥着。
那为什么祖大寿不信任这哥俩呢,众人目光看向马科。
马科也不卖关子了,瞥了常宇一眼轻咳一声:“祖将军曾两次诈降的事,诸位都知道吧”。
众人点头。
第一次是在大凌河被围困,数次突围失败后,弹尽粮绝吃尽民夫后,便与皇太极商议投降的事,当时聊开之后,皇太极觉得口说无凭,你得派个人质过来,祖大寿当时摸不清皇太极的真实意图,不知是报复还是要挟,不敢派亲儿子去,便派了养子祖可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