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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痉挛与快感如影相随1（第2页）

我步履沉重，心情复杂的朝老大的办公室走去。

我其实并不十分泼烦我们老大华有中。在这个阶级矛盾盖过民族矛盾的今天，我的老板华有中还算的上是一个礼贤下士，生财有道的资本家。

他来自一个小县城。数年前，他怀揣大学毕业文凭，仅有的几百元钱，加上一颗征服城市的决心，来到这个叫做重庆的城市。仅仅几年工夫，他就奇迹般发了。

我经常想，老大就是我的楷模。我要以成功人士为楷模，在这个纸醉金迷，光怪陆离的城市里，找到自己的位置。

当然，青出于蓝而青于蓝，我的位置，应该比老大华有中高。

我曾经把自己的想法给我的小妖怪白小敏谈过。白小敏曾经被我的理想感动得热泪盈眶，精神亢奋。那天晚上，为了我的神圣理想，小妖怪白小敏终于把她那白嫩细腻，温软迷人的躯体奉献给了我。当时，我亢奋滚热的身躯把小妖怪白小敏压在我的身下，紧紧的拥抱着她，我有了一种成就感。我的下面进入了她，我曾经感觉到一种撕裂般的幸福。我发誓，今生今世，我都要对我的小妖怪白小敏好，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

没有想到，小妖怪白小敏这么快就离开了我。

吴小古，你就会纸上谈兵，没有一点实际动作。你，永远也没有翻身解放的日子。这是小妖怪白小敏离开我之前最后对我说的话。

老大华有中的办公室到了。我正准备敲门，门却兀地自己开了。在门打开的同时，我的血液也差点凝固。我看见，从老大华有中办公室里面出来的，正是小妖怪白小敏。白小敏满脸阳光，那挺拔的双乳差点戳着我。她居然朝我点了点头，然后飘然而去。

我楞住了。

吴小古，坐。老大华有中面无表情的对我说。

我瞅了瞅他左颊上一点令人生疑的嫣红。我心中的火欢快的燃烧着。老板华有中是一个谦和的人。平素，我看见吴老大还要打趣开玩笑，而他也总是拍拍我的肩头，做出礼贤下士的样子，对我说，小古，咱哥儿们都是一个学校的校友，你在这里工作，也就是帮我私人的忙对不对？好好干，只要公司好了，大家都会有好处的，你说是么？

遇见这样的情形，我总要做出被感动得不可药救的样子，对华老大说，老大，你老人家放心，我就是冲着你是咱们学校校友来的。你是我们学校的楷模，商场精英，我们学习的榜样……老华，英雄啊……我把数不尽的高帽子无原则的送给了他。在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连我自己也感觉脸发烫。说实话，我是违心的。实际上，我非常憎恨老大，并且对他的某些做派非常反感。公司里原本有规定，工资收入与工作业绩挂钩。完成工作任务后，超额部分按百分之零点五提成。从我来公司的第一个月起，我每月都超额完成任务，可是，每个月老大都要克扣我。而且，每次总会找出一些理由，使我打不出喷嚏来。例如，说我有迟到，例如，说我接待某一个客户泄露了公司机密，等等。就在这一个月，我原本应该得到提成一万二千元，可是，发工资的时候，我实际只领到七千元。问呢，老大说，你本月跟踪我们的日本客户，不是给失踪了么？其实，我还是照顾你，只扣了你一点，算是给你一点教训，对不对？再说，我们不是校友么？说罢，朝我嘿嘿的笑了起来。

其实，老大说的一点也不沾谱。我们公司与日方有意象性协议，我们公司提供日方矿产原材料，由于国内国际市场原材料涨价，原来签定的协议根本无法执行，用这个来抹杀我的业绩，真亏老大想的出来。

我却打不出喷嚏来。

我对华老板笑了。我说，我刚才看见我被扔掉的小妖怪白小敏从你这里出去了，作为校友，我还没有把我和她的事情汇报于你。其实，我和她已经同居，我知道她的深浅，她也知道我的长短。老大，你觉得，我和她在一个单位工作，是否需要回避呢？

华老大望着我，哈哈大笑起来。他拍着我的肩头，说道，小古啊，其实，与女人交往么，就是这样一回事情，千万当不得真。哈哈，不说这个事情了。我叫你来，就是要告诉你，从本月起，也就是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公司欧美部经理助理，工资从今天开始。哈，小校友啊，公司对你非常器重，你可要努力啊。

是么？我从椅子旁站了起来。老大，你，我……我非常激动，眼泪差点也要流出来了。

老大对他讲话的效果十分满意，他也站起来，拍拍我的肩头，非常语重心长的样子。小古，好自为之吧。

我轻佻的用手抚摸着老大的黑油油粗燥的脸庞，说道，是啊，大约我会从今天就开始好自为之。说罢，我兀地在那张胖脸上狠狠揍了一拳。老大刚来得及凄惨的嚎叫一声，我的第二拳又揍了过去。我说，华有中，你这个狗杂种，你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随着我的话音，老大口袋一般倒在地面。我扑上去，狠狠用脚踢他的裤裆，我想，你狗日要花罢，老子要叫你花不成！

华老大终于可怜兮兮的叫唤起来，小古，好同学，不要打了好不好……求求你饶恕了我好不好……

这时候，外面突然进来几个警察，一把把我抱住，其中一个用手铐把我铐住。我望着从地面爬起来的华有中，他歪狞着嘴脸，嘴角有一缕血涎。他骂骂咧咧的道，狗日的东西，不识好歹！说罢，抓起桌子上的印台朝我砸来，我却瞅个冷不防，朝他裤裆又狠狠踢了一脚。

华老大哀叫一声，又蜷下腰。

走，警察推搡着我，朝外面走去。我容光焕发，趾高气扬如得胜的将军一般。我的周身上下舒适惬意，感觉自己充满快感。那快感是多么幸福美妙，美不胜收。这种快感，惟有在作爱的高潮中才能体会。好多日子以来，我在焦虑和眩晕中生活。沉闷的空气。沉闷的日子。压抑的生活。今天，终于有了一个总爆发。我呵呵笑了。在同事们惊愕的目光中，朝外面走去。这时候，我陡然看见了小妖怪白小敏，她脸色苍白，在和我的目光交织的一刹那，迅即把头低了下去。

嘿嘿嘿，我旁若无人的笑了起来。我的笑声粗燥、充满挑逗。我看见，所有望着我的眼睛都迅疾闪开，好象受到惊吓的小老鼠。

白小敏

我的噩梦早就开始了。我的耳畔，始终萦绕着那呜哇呜哇的声音。那是狂风暴雨肆虐芭蕉的声音。这个声音，从我卖身投荣于老畜生华有中怀抱开始，就依稀在我耳畔响起了。我眼前经常出现那刺眼的绿。那是一株肥硕的芭蕉，很绿，很妖。风暴中，那肥大的叶片可怜的抖颤着，挥舞着，活象一只只鸟儿的翅膀，扇动着。这个柔弱无骨的植物哟！

吴小古总说，小妖怪你身躯丰腴，要是算做花朵，也就是一株肥硕的美人蕉了。当时，我听了这话，就有些恼怒，说小古好哇你坏你坏，居然——用小小拳头锤打着他。他却没有回答，不错眼睛的望着我，那眼睛里，居然就带了颜色了。好一会，他见我沉思着看他，才舔着嘴唇说道，小妖怪啊，丰腴当然比骨感美妙，不但美妙一百倍，甚至美妙一千一万倍！骨感是什么？骨感是僵尸，骨感是骷髅。骨感是情感麻木和触觉迟钝的综合反映。同时，也是视觉放大同官能萎缩的矛盾综合体！而丰腴呢，丰腴是美满，丰腴是富足，丰腴是肥沃的土壤是资源充足的完美，丰腴是国色天香浑然天成，丰腴是杨玉环杨贵妃——话还没有说完，我就跑过去，把他推在了沙发上。接着，屋子里就响起我们疯子一般的喧闹声。

在过去的日子里，小古和我最喜欢听的音乐，就是民乐合奏《雨打芭蕉》了。当那激情宣泄之后，倚靠在他坚实的胸口上，倾听着那如啼如诉的乐音，那是多么惬意多么幸福美妙的事情哟。我和小古偎依着，偶尔喝一口淡淡的咖啡，水一般的乐曲缓缓在我们的小屋里面流淌。

哦，那过去的不堪回首的往事哟。

现在，我进入的是另一种梦境。

我看见自己赤身裸体，好像一只被遗弃的可怜的小狗，奔走在荒无人迹的戈壁滩。不过，我还是不愿意看见这个场面。

我亲眼看见心爱的他，我的小帅哥吴小古被警察带走了。

其实，就在他进入经理办公室与我碰面的那一刹那，我就从他的眼情中读懂，他是抱定了破釜沉舟的决心的。当时，我还故意碰了碰他。我的丰满的乳房接触到他的身体以后，感觉那里一阵颤栗。他去没有看我。不但没有看我，还故意把脸扭到一旁。这个怪物，桀骜不驯，自尊心太强，真的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啊。

我还是太天真，以为华老大给了小古一个好职位，小古就会皈依就范——尽管，我说服华老大答应这个要求还很费了一些周折。

头天晚上，我搭车和华老大一起回到他住的水晶花园小区以后，华老大这个老畜生又要要我。我当然不愿意了。我得为我肚子里的孩子负责啊。我说，老爸爸啊，我身上不舒服，你也知道，我们的小乖乖在我肚子里调皮呢，你看你看，他还在朝我蹬腿呢？我撩开衣服，把白番番肚皮拿给他看。他顺手在我肚皮上一掐，掐的好疼。他嘎嘎的坏笑着，说，哈哈哈，这么小的崽子，就能蹬腿，那莫不是妖怪？就把我狠狠搂抱着，把臭烘烘的嘴筒子伸来，狗一般在我脸庞上啃。我说，老爸爸啊，我今天真的没有心情，你就放过我吧。他说，我晓得，你狗日的还在想吴小古那小白脸，你说，是也不是？说到小古，他就发狠了，一把把我按在沙发上，一双肮脏多毛的手伸进里面。我恼怒的说道，华老大，你都是做父亲的人了，你的女儿也有我这么大，你为什么不像爱护自己的女儿一样爱护我呀？

老畜生说，哎呀，我说白小敏你真的是太太太不会比较了。我的女儿是金枝玉叶，而你呢，则不过是我手下的一个小、小小的爬虫，你们之间完全是没有可比性的么。

我气得翻白眼，却拿这个老畜生没有一点办法。我赌气的说道，是啊是啊，老爸爸啊，你是我的衣食父母，我不过是你的一条小走狗。不过，我只是你的雇员，没有出卖我的身子，你为什么要我要得那么理直气壮呢？

老畜生哈哈笑了。老畜生笑的时候，脑袋后仰，尖利的下巴对准了我，那老鼠须一般的胡子，在他下巴上可笑的张扬着。他随手从裤兜里面扯出几张钱，砸到我的脸上。他笑呵呵的说，你狗日的这下子满意了吧，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