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也忒坏了,”黄娇娇道,“该削他。”
“就这件事情而言,常铠是差点给公司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梁可看向黎诗露,道:“所以,今天开会,特地邀请了人事部的同事黎诗露,来给大家说一说,主观损害公司利益的行为,按章该怎么处罚?”
“开除呗。但他都离职了,怎么处罚他?”黎诗露没好气道,“梁可,你早上没睡醒吧?”
“黎诗露,你父亲老梁,最近身体还好吗?”林凤娣忽然问道。
“谢林总问候,我爸爸最近挺好的,就是腿还是老毛病。”黎诗露莫名其妙。
“当年老梁一直在我父亲的档口帮忙,起早贪黑,什么苦活累活都做。大冷天的为了拉货方便,卷起裤腿加油干,还落下了腿病。这件事情,我一直怀有愧疚。”林凤娣道。
黎诗露笑了,道:“林总太客气了。陆总和林总每年都会给爸爸送许多补品,我爸爸在家总念着呢。说,这么好的东家,做牛做马都甘愿。”
“老一辈的人,是很念旧情的。”林凤娣感慨一番,才道:“可是到了年轻这一辈,我就有些搞不懂了。黎诗露,我和陆总自问待你不薄,你怎么就倒向了常铠呢?”
黎诗露一愣,勉强笑道:“林总,您开玩笑的吧?”
林凤娣道:“我不爱开玩笑。”
黎诗露看向梁可,又看向林凤娣,道:“林总,您不要听信谗言。我怎么可能和常铠同流合污?倒是梁可,她以前是常铠专门开高薪带进来的。”
“但也是他把我开除的。”梁可道。
“谁知道你们谋划什么呢?说不定一开始就是连环套。”黎诗露做出发现新大陆的表情,道:“噢对了!这周六去冯老板公司的人也是你吧?这路上你是不是给常铠顺口透露了点?”
梁可笑了。
黎诗露最见不得梁可得意,紧接着道:“那我也没说你是故意的。不过有时候,知情人随口几句话,听在别人耳朵里,就不一样了。”
“如果只是随口说说,那你怎么不说呢?”
“我?我又没参与这事儿,我怎么给他报信。”
梁可又笑了。黎诗露这个人,有时候还是很可爱的。
傻的可爱。要不是有她父亲那一层关系在,林凤娣也不会因信任将她安排到人事这么关键的岗位,也不至于从不怀疑她——尽管她有那么多破绽。
“你笑什么?”黎诗露直觉地感到了不爽。
“黎诗露,这个屋子里这么多人,只有你,不该知道要借款给我们的老板,姓冯。”梁可提醒道,“那天只有你提早走了。”
“我…你们周一不是在财务室付款吗,我是偶然听到的他姓冯的。”黎诗露狡辩道,“你刚才说是周六去找的人,既然周一付款的是冯老板,那自然他就姓冯了。”
“我今天开会说的是‘周末’,没提过‘周六’。”梁可纠正道。
“你…”黎诗露语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