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贺琛还算礼貌地颔首唤了一声。
尹母犹豫着上前两步,手里还拎着打扫卫生的工具桶,“您是来找沫沫的吗?”
贺琛摩挲着指尖,扬唇否认,“不是。”
尹母双手攥紧工具桶,有些不知所措地弯了弯腰,“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柴尔曼家族失势后,尹家夫妇无处可去,只能留在南洋安度余生。
夫妻俩也没什么能力,公爵府被查封,连同他们名下的财产全部被充公。
尹母当了一辈子佣人,如今脚伤痊愈后就找了个保洁的工作来填补家用。
贺琛睨着她远去的背影,视线落在那只工具桶上,莫名有些烦躁。
尹家很缺钱?
……
次日,公馆。
清早八点黎俏就懒洋洋地晃进了客厅,她下意识寻找商郁的身影,但问过落雨才知道,他一夜未归。
黎俏支着下巴,看起来很没精神。
她想,他一定很忙。
毕竟从昨晚到现在,除了落雨其他三助手都不见踪影。
黎俏强行打起精神,吃过早饭就百无聊赖地往地下实验室走去。
临近晌午,许久未见的席萝不请自来。
落雨带着她来到实验室,还没进门就透过玻璃窗看到黎俏捧着一盘蛋糕在大快朵颐。
桌上原本用来做实验的器皿,还放着一只刚解剖不久的蓝色小章鱼。
席萝咽了咽嗓子,推门走进去,一阵快节奏的音乐环绕在偌大的实验室中。
她确定是个孕妇?
席萝随手将包包放在桌角,勾着椅子坐下,促狭地看着黎俏,“我以为孕妇都喜欢听轻音乐?”
黎俏含着小叉子看她一眼,随即就打量着她的手腕,“伤怎么样?”
“小伤,早好了。”席萝举起手腕在她面前活动了一下,眉眼笑意如初,“不怪我没照顾好伯父伯母?”
黎俏低头吃蛋糕,嗓音含糊地道:“废话真多。”
席萝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又忍不住在她肚子上摸了一把,“你竟然同意你家衍爷卸任大主教?”
“卸任?”黎俏抬起眼皮,“什么时候?”
席萝扬了下眉梢,“你不知道?听说他前天就已经提交了卸任书。”
黎俏顿觉口中的蛋糕索然无味,她放下餐盘,表情淡了许多,“哦。”
现在知道了。
无缘无故的,怎么突然要卸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