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过了个年,待了不到一周,前脚跟舒母吵完架,后脚她就气愤地拉着行李箱出了家门。林大小姐,一点气也不肯咽,她和舒母的思想碰撞得很厉害,又互不相让。
吵架是双方的事情,舒母也气得不轻。这个亲女儿,差点将她气出病。
现在林馥一还在北城,并没有回来的打算。
因为两家说好了互换,林家现在也不是她的归处。她住在外面自己的房子里,虽然比不得林家的条件,但就算是住地下室她也不肯去安城。
而且她已经毕业工作,她想去哪里,父母也干涉不了。
确认完抵达情况,覃漪又转来了一笔账。
舒清晚没有收过他们的钱。即便是第一次生意失败,花光积蓄的时候,她也没有接受他们的资金资助。
是她自己要创业,没钱就跟家里拿的话,她觉得没劲。
如果这样的话,那她待在家里花钱就好了,毫无挑战性。
林稷年评价说,她跟他年轻时真的是一模一样。
一样的冲劲,一样的初生牛犊不怕虎。
不过,她在林家吃喝都很好,什么都被覃漪和管家准备齐全。就算她积蓄用空,也无需担心生活,她觉得这对她来说已经很好。
生活费于林稷年他们而言是一个不存在的词,他们自己乐意养着孩子。就连跟他们出去购物,覃漪也
从来不要她出钱。
和舒母截然不同。
养她多年,舒母早已开始计较回报和得失。大学毕业时学校有份资料寄到家里,用的是到付,舒母签收的。
当时就连到付的钱舒母都跟她要了回去。
而这在覃漪身上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他们只是为了托举孩子前进,没有想过将他们养大之后就要索取什么回报。
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有收,舒清晚现在经济上已经不紧张,就更不会收。
她照常是退还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覃漪发了新的微信过来:
【宝贝。】
【你不要和妈妈计较得太清楚,好不好?妈妈就是希望妈妈的宝贝手里头永远宽宽松松的,有很多很多的钱花。】
说来很惭愧。
舒清晚来到这世上将近三十年,他们都还没有富养过她。
舒清晚轻轻掐了下手心,心口微涩。
在发现抱错之后,他们早早就已经给她起过一个名字。
当时迁户口本的时候林稷年问过她要不要顺便将名字也换一下。——看她喜不喜欢那个名字,不喜欢的话可以另取。
当时林馥一也面临同样的问题,但她不肯,她从小到大的最爱之一就是她的名字。里面是她爸爸和妈妈对她倾注的最浓郁的爱意。她已经失去了一切,不想连名字都失去。
也是叫人不忍。
只改一个姓的话,她觉得“舒”加上她的名字并不好听,所以她不肯换。
她从小就很有主意。而且她都已经答应换回去了,现在只是要她的名字,很难再让人对她苛刻。
舒清晚也已经习惯了这个名字,索性也没换。
林稷年不是很看重姓氏传承的人,孩子姓什么并不会影响就是他的孩子,他尊重孩子的意愿。舒父看重,他是想让林馥一改的,却拗不过林馥一,又不能压着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