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会知道?再说,我也不知道扬州瘦马是个什么做派啊!”
四阿哥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又好气又好笑,说:“你搁这儿酸什么呢?南巡的时候见识过,可我是那样的人吗?”
沈绛慢吞吞的说:“这我可不知道。”
四阿哥干脆堵上她的嘴,让她没力气再阴阳怪气。
第二日,沈绛刚起,正坐在梳妆镜前梳头,孔嬷嬷就进来禀道:“新来的钮祜禄格格,想给福晋请安。”说完,她又加了句,“我听她身边的大姐说,这个格格一来就问东问西,十分不安分。哦,她还把大姐和三妞改了名字,叫惠香和芝兰。”
给丫鬟改名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宫里的主子们都这么干。
沈绛不大乐意见她,在宫里她就不太喜欢接受格格们的请安,这府里后院她说了算,干脆就免了晨昏定省。
除了让宋氏隔几日来看看三格格,其他人她一个都不想见。
“嬷嬷去告诉她,不必请安,有事我再叫她。”
孔嬷嬷去了,沈绛自顾自梳好头,等札喇芬和齐布琛一起来进膳。
用完膳之后,孔嬷嬷进来说:“钮祜禄格格一直等在外头,说只想进来给福晋磕个头,我把人打发了,看她那样子,的确是个不安分的。”
得,多少年了,又碰上个听不懂人话的。
沈绛哼了一声,说:“她若不安分,李氏便是她的前车之鉴。”
李氏在后院几乎都快成“查无此人”了,生了几个孩子又如何?不安分,照样可以把你从玉牒上抹去。
钮祜禄氏没见到福晋,心有不甘,便想去拜访宋氏。
宋氏干脆称病,连门都没让她进。
钮祜禄氏气了个倒仰,对着宋氏的院门啐了一口,心中暗道:“得意什么,等我儿子生下来,我成了太后,到时候有你们好看。”
她气鼓鼓的回了屋,叫上两个丫鬟,把昨天新得的料子裁成旗袍。
一口气做到中午,她揉了揉酸疼的脖子,让惠香和芝兰去提,自己则成人不注意到了垂花门。
垂花门有婆子看守,见了她忙请她回去。
钮祜禄氏笑道:“妈妈辛苦了,受累问一句,四爷什么时候回来啊?”边说,边递过去二角银子。
婆子吓得要死,连连摆手后退:“不敢受格格称一声妈妈,更不敢受格格的赏,格格您快回吧!若是被人看见,奴婢的老命可就不保了。”
她怎么可能忘记,去年李格格被绑在院子里受刑,那还是为贝勒爷生了俩孩子的格格呢!
她要是敢贪了这点儿银子,把贝勒爷的行踪泄露出去,那她也别想活了!
钮祜禄氏见她吓成这样,骂她不识抬举,转身回了自己屋里。
惠香和芝兰提了膳回来,没看到钮祜禄氏,吓得差点儿腿软。好在钮祜禄氏回来了,两人再三提醒她别乱跑,见她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都觉得心累。
傍晚,四阿哥回来了,沈绛待他换了衣裳落座,才告诉他今日的事。
“钮祜禄氏在垂花门处打听爷的行踪,被婆子报了过来。虽是内院之事,但她毕竟是新进府的格格,又是满洲大姓。所以,我便等爷回来,好请爷示下。”
四阿哥猛地一拍桌子,骂道:“什么狗屁满洲大姓,犄角旮旯里的腌臜东西,和果毅公家差了十万八千里,也敢随便往脸上贴金!才进来就敢打听我的行踪了?若放任了,往后还了得!”
“既如此,便打二十板子,禁足吧!”沈绛说道。
这么不按常理行事的人,看着就不像是正经旗人家教出来的样子,怕不是换了芯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