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已经不存在一个完整的天主教的欧洲了。我们看到东方的商船航行在大西洋,我们的市场上充斥着东洋货。世界的中心不在这里,或者从未属于这里。”
法国思想家卢梭在自己的书里如此写到。
对于大多数新生代欧洲基督教居民来说,他们从出生到现听闻的都是东方皇帝的故事,看到中国人的商船,购买中国产的货物。
如果有人告诉他们,曾经在不到200年的时光里,欧洲人征服了新大陆与旧世界,大概这些人也只会哂笑而已。
况且并不存在一个‘欧洲人’的概念。法国人、德国人、英国人,都还只是一个刚刚兴起的民族概念。在此之前,大家都是基督徒,是上帝的羔羊,仅此而已。
正因如此,反中同盟虽然屡次有人挑头,但永远无法建立。
不过在此之外,当欧洲仍然享受着殖民两百年带来的财富时,仍然在本世纪诞生了无数思想家与艺术家。伏尔泰、卢梭、康德、莫扎特、歌德等一大堆星光璀璨的人物轮番出场。
在中国热连续不断的冲击着欧洲国家的海洋统治地位后,这些思想家们也开始反思中国存在带来的问题。
比如伏尔泰在前半生吹捧孔子与郑诛和后,就用人生最后的时光集中精力批判中国人阻塞直布罗陀海峡,入侵大西洋,开挖苏伊士运河带来的经济独裁。
普鲁士的康德,则在柯尼斯堡一边教学一边批判继承笛卡尔与培根的思想,另一边就是集中火力批判普鲁士军国制带来的社会问题。
“我们生活在刺刀之上。”康德曾经如此说。
当然,思想家们的黑屁自古有之,大多数人仍然需要考虑现实。
普鲁士王国,一个处于欧洲和中国之间的过渡区。
雄才大略的腓特烈大帝用数十年的征战换取了自己的德意志第二大邦的地位。但反复借助于中国的行为,也导致了深度的经济控制和无法摆脱的债务。
在被刺杀后,腓特烈大帝再出现在大臣面前时,问的还是经济:
“第五部门的爱卿可有所奏?”
第五部门,即普鲁士经济部门,由腓特烈单独设立,只负责经济建设。
他们从法国和萨克森招募羊毛纺织工,从中国引进桑树搞丝绸纺织,在瑞士和洛林引进钟表匠、剪刀匠和帽匠,用官方投资搞经济。
虽然不止一个人批判这种模式就是吃屎和面包夹屎,因为普鲁士的产品永远竞争不过中国,所以越投资越亏损,但从好的方面来讲,普鲁士的基础工业支持了普鲁士的德意志统一战争,最起码不至于缺枪少弹。
但负责第五部门的弗雷德里克·冯·海因里希伯爵只能给他一个永恒的答复:
“亏钱。求国库支持,求帝国银行借款。”
借款复借款,永远还不完。
普鲁士王国长期不敢和波兰翻脸,为但泽的出海口大战,主要就是因为这年复一年的帝国银行贷款。
普鲁士人从在柏林的帝国银行借贷,拿到的只是贷款额度和纸钞,仅能选购指定高价产品。但他们还钱的时候,却需要从国内筹集贵金属货币填坑,毕竟他们自己发行的纸钞狗都不用。
如此搞,普鲁士永远都会被玩弄于股掌之中。这正是腓特烈国王努力摆脱的。
可是怎么搞?
狭窄的普鲁士无法对抗面积万倍于自己的中国商品。庞大的在中服役军人及家属,又构成了忠诚派的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