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算是正直之人,跟朝鲜的人精去谈事情,只怕会被别人耍的团团转。
但徐有贞身上也有重担,沁阳府之事可要比朝鲜重要多了,朱见深思来想去,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自己出面但又不出面。
让詹杨在台前,自己在幕后,指点着詹杨。
不过这家伙脑筋能不能转的过弯啊。
朱见深有了想法后,便让张保将礼部坐堂的詹杨召来,话里话外透露自己的想法,可詹杨竟是不同意。
说陛下乃大国之君,岂能行那偷偷摸摸之事,有辱国体,有辱斯文。
这让朱见深颇为丧气,原来不是谁都有成为徐有贞的潜力啊。
朱见深正想让其退下的时候,詹杨却是话锋一转:“陛下,臣在中举之前,熟读春秋,知兴亡大事,懂微末小节,若是陛下,不相信,微臣可以给陛下背诵一端。”
詹杨说着便开始摇头晃脑起来,大有孔夫子,关夫子,万世两夫子。修春秋,读春秋,千古一春秋。何妨一学关帝,挑灯清夜读春秋的气概。
朱见深看着詹杨背诵经文,脸上满是惊愕。
这,这谁给他加的戏。
朱见深看了看身旁的张保,那张保授意:“詹侍郎,詹侍郎。”
詹杨停了一下,不解的看向张保,自己现在背的左转难道错了……
“詹侍郎,今日陛下的课业已经完成,你就不要在这里现场教学了。”
詹杨愣神片刻,而后看向朱见深。
“詹侍郎,朕说去听你与那朝鲜使者的谈话,你严词拒绝,现在又在朕面前背春秋左传,是何用意,朕实在是想不明白。”朱见深低声说道。
“微臣的意思,陛下应该没有懂,微臣在船上的时候,与徐都御史,彻夜长谈,感悟颇多,陛下为何要亲自去见这个使臣,陛下想知道什么,尽可让微臣去问,微臣一定不会让陛下失望。”詹杨赶忙说道。
朱见深听完詹杨的话后,心中一动,难道被徐有贞的“人格魅力”所感染,可自己能信他吗,转念一想,这本就是他的职责范围之内的事情,不妨让他试一试,反正自己现在手上也没有合适的人去做。
“可,不过詹侍郎,你任何事情都不能答应他,可从不同方面,旁敲侧击,朕很感兴趣,他们有什么实力能够让朕去敕封他们…………”
“臣遵旨。”詹杨很是兴奋。
兴高采烈的出了乾清宫,走到门前的时候,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而后他赶忙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接着往前走去。
朱见深看的清清楚楚,一阵胆寒,自己是不是做错了选择…………
詹杨下去就派人告知李季甸,明日正午,可与一谈。
这也是詹杨与徐有贞的一个不同之处,若是徐有贞的话,只怕现在直接就去了驿站,不会让朱见深等多长时间,但詹杨却公事公办之态度,地点定在礼部衙门,参加完朝会后在与李季甸详谈。
他甚至都不愿意为陛下请个早朝的假,或是晚上加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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