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香主踌躇满志,带领所有人继续前进,一个时辰之后,已经能看到汪集镇的外墙了。其实孙香主把首要的进攻目标定到孟府,是有讲究的,内里有许多因素促成了这个决策。让黄田镇以及周围这些村子里属于孟府的佃户们出气,肯定是一个原因,但绝对不是主要原因,甚至连前二都排不上。对于孙香主来说,这些底层的信徒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们的情感,他完全是不在乎的。他们是高兴或是哀伤,他都不在乎。他要的,只是这些人听话而已。不管你如何,只要你听我的就行!之所以要打孟府,最重要的原因,是孟府里面好东西足够多!孟府这么多年的积累,金银珠宝,粮食牲口等等,不知道有多少。而孟府里面的那些物资,对孙香主来说,可说是极为重要,志在必得。有了这些银子,就能招募笼络更多的下属,就能买到更多的精良武器用来武装教徒。有了粮食,则能养活更多人。现在这个世道,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能吃饱饭就是最大的奢望。只要是一句管吃饱的告示发出去,只怕周围百十里的百姓都要前来投奔。所以孙香主其实日子也不好过,这一次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他是一定要把握住的。并且一定要在短时间内把声势给搞起来。因为一旦这边声势搞大了,引起了教中高层的注意,他就能得到更多的,来自教中的支援。更何况,听说这次的举动,乃是二教主亲自授意的。虽说他接触不到真正的高层,但是他也清除,现在拜月教中,圣女那一派和二教主那一派势同水火。而二教主这一派系把控了更多的力量。如果这次能做好,说不定还有机会进总坛。那可是天大的好处!孙香主做梦都想去。当拜月教的教众们看见汪集镇的时候,站在汪集镇围墙上的人也看见了这些来势汹汹,手持刀剑,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的家伙。拜月教众们向着汪集镇逼来,任是谁看,都知道他们绝对是来者不善。更别说他们队伍中还打着一面旗帜。旗帜上,是一枚月亮的标记!此时的汪集镇,早就已经乱成一团。孙香主带着大部队一路过来,他们一路大摇大摆的,丝毫不加掩饰,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造反了。去往汪集镇的路上还是很有些商人行旅的,自然看见了他们,有的家住汪集镇便赶紧急匆匆的逃回去报信。所以在拜月教队伍还没到达汪集镇的时候,这边儿就已经得到信了。汪集镇的决策层是这里的几个大户,以孟家为首。其它的几家,有的所以经商为主业,有的则是有大片的田产,手下佃户众多。他们这几家的家主,同时也是汪集镇这一片的乡老,地方上的事务,官府等闲不管,都是他们在处置。而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他们分裂成了两派,意见不一。一派要逃,一派要守。后者对新近修建的汪集镇围墙以及其它的防御措施还是颇为有信心,认为这些乱贼不过是乌合之众。只要坚守一段时间,等官兵来了,自然就安全了。不得不说,他们这个想法是没错的,但实在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拜月教的众人。有的机灵的,一听到信立刻就收拾细软逃走了。更多的,而是在等待这几家大户的决定。还没等他们得出一个统一结论来,拜月教的人就到来了。这一下,想跑都跑不掉了。汪集镇的围墙之上,一干大户的主事人正自站在一起,向外看着。孟家家主孟涛,少主孟陈广赫然在列。除此之外,还有六七个人,都是男的,年岁不一。未及弱冠的也有,上了年纪须发皆白的也有。共同点是,都穿着颇为华贵讲究。孟涛沉着脸,一言不发。他是主张留守此地的,也正是因为他有这样的主张,所以汪集镇的绝大部分人都没撤走。毕竟孟家是汪集镇最有权势的家族,他这个孟家家主的想法,可以左右整个汪集镇的百姓。但眼下,他有些后悔了。他之所以坚持留守,最重要的原因是舍不得钱财。他心存侥幸,希望能够守住或者是官兵得到消息尽快前来救援。而孟陈广也是一脸焦躁。消息传来的时候,他正在地窖里那些抢来的女人身上大肆宣泄,一听到消息,顿时下面就缩了。事实上,这些日子他一天里头倒是有大部分时间都在里头。除了他老爹亲定的准备送到青楼当清倌人培养的那几个不能碰之外,其它的他都用了一遍。这样做的直接后果就是他脸色青黑,脚步虚浮,看上去虚弱无比。两条腿软的跟面条似的,几乎站都站不稳了。在那些弱女子面前凶狠无比的他,此时却是的汗如雨下。“怎么办?”孟涛狠狠的瞪了一眼他,寒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不是还有庄丁么?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孟陈广扫了一眼那些的庄丁,心里反而更害怕了。那些庄丁手里倒是也有武器,有刀有枪的。但他们根本没经历过战斗,此时看见外头那阵仗,也是吓得魂不守舍。有两个大汉在墙上走来走去,大声的吆喝命令着那些庄丁们,给他们壮胆,临时传授他们一些战斗时候的技巧。这两个人是庄丁教头,乃是孟涛找了关系从军中请来的老卒,都是募兵出身,并非本地人。说实话,他们来训练这些庄丁,实属大材小用。而且他们刚来没多久,这庄丁还没练出什么样子来呢,拜月教就来了。其实孟涛手里还有一支颇有战斗力的武装,那就是他的家丁们。不过孟涛并没有动用那些人,现在他的家丁们都还在府里候着。他这么做是存着私心的,万一汪集镇被打破了,他还想让那些家丁护着他逃走。若不是有私心作祟,把那些家丁也拿到墙上来防御,说不得汪集镇的防御力还能增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