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手底下有超过十个人的弓箭手队伍,只怕就能暂时挡一挡这些拜月教徒。哪怕是没有那么多,只依靠现在手中的这两张弓。但只要有人能够接上,把羽箭接连不断的射出去,也是有希望能够将对方吓退的。毕竟对面那些敌人,实在是弱的可以。但可惜的是,现在甚至就连这么低的要求都做不到。“大哥,怎么办?”其中一个庄丁教头神色略有些惊慌,高声向另一人喊道。无论之前他们表现的多么镇定。但当此时看到那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的拜月教徒。看到那些雪亮的刀锋,再想到待会儿自己的命运。也是会忍不住心慌意乱,手足无措。“还能如何?”另外一个庄丁教官倒是还稳得住,他哈哈一笑,将手中弓箭重重地往地上一摔,从腰间抽出长刀。刚才接连射箭让他的胳膊,已经酸软的几乎抬不起来了。此时虽然已经缓过来一些,但也仅仅是只能维持住握住刀而已,其他什么动作都做不成。而且如果此时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握住刀的右臂在轻微的颤抖。“只能继续打了,拜月教可是逆贼,咱们投靠必定会祸及家人!”听他说完,另外一个庄丁教官脸上神情也变得坚毅起来。她呸的一声,一口唾沫吐在墙上,他咬咬牙,高声骂了一句:“娘的,跟他们拼了!”“杀!”震天的喊杀声中,拜月教徒们已经冲到了墙下,砰的一声,梯子已经重重地搭在了墙上。不过此时,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其中一架梯子,许是用的时间太长了,木质早就已经有点朽烂。而抬着梯子的那些拜月教徒用力又太大,于是砰的一声,梯子竟然从中折断。折断的梯子的上面截,狠狠的砸在了两个拜月教徒的身上,当下把他们给砸得惨叫一声。其中一个拜月教徒正好被那些断裂的木刺给刺到了面门,立刻就给刺了个满脸花。更倒霉的是,他的右眼直接就被刺瞎了,鲜血从伤口中涌了出来。他捂着脸倒在地上,打着滚发出一声声惨叫。都已经杀到墙下,即将跟墙头的那些壮丁展开白刃战。在这么关键的当口,突然出现了如此滑稽的一幕,让整个战场都是不由得安静了那么一刹那。所有人看着这里发生的事情,一时间都有些发呆。就像是电影被按了暂停键一般,很诡谲的停顿了那么一下。发生这样的事,哪怕再迟钝的拜月教徒也感觉丢人的不得了,士气似乎无形中有些下降。孙香主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让人给甩了个大耳刮子。他有些恼羞成怒,在阵后高声叫道:“都他娘的楞什么呢?赶紧给老子杀!”“杀!”这个小插曲并不足以影响大局。拜月教徒们挥舞着武器,口中呐喊着,冲在前头的那些纷纷顺着梯子往上攀爬。而此时,墙头上那些壮丁,也在两个教官的带领下,用手中的刀和长矛朝着那些露头的拜月教徒,一阵劈砍刺击。这些庄丁们战斗力极差,但好歹他们还操练过几日,那些拜月教徒战斗力比他们更差。这些壮丁是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杀人,那些拜月教徒也差不多,大家大哥不说二哥。真要说起来,还是这些庄丁的战斗力更强一些。他们在两个教官的组织下,几乎是同一时间,挥舞着手中的腰刀劈砍,或是用长枪向下刺击,难得的动作整齐划一了一次。这也给那些拜月教徒们造成了相当大的杀伤。那些冲在最前面的拜月教徒,被杀伤了七八个,惨叫着从梯子上翻了下去。他们有的直接被杀死,有的则是重伤,摔在地上之后翻滚惨叫。这样的惨叫其实对己方的士气有相当大的影响,听到阵阵惨叫,孙香主的神色变得狰狞起来。眼神凶狠的盯着那些正在嘶声惨叫的受伤教徒,恨不能现在就过去把他们一个个都给剁了。仅仅是一次整齐划一的进攻而已,便几乎让整个战局为之扭转。由此也可以看出来,这两支正在交战的队伍战力都是何等之低下。那些跟在后面的拜月教徒看到这一幕,一个个都是心中发颤,举动也犹豫起来,不少人停在原地,不敢继续向前。而那些庄丁们,此时见了血杀了人,发现这些拜月教徒也没什么好怕的。挨了刀子一样会死,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杀死对方数人让他们士气大振。在此时,如果那些汪集镇的当权者们能够利用好这个时机,将这些庄丁们的士气给彻底地鼓动起来。那么虽然未必能守得住,但至少多坚持一刻还是可以做到的。但就在此时,他们却是忽然惊恐地发现,本来站在他们身后的那些汪集镇的士绅们,此刻都急匆匆的朝着墙下走。原来,就在方才,当孟涛看到那些扑过来的拜月教徒已经爬到了梯子的顶端。甚至转眼就可能扑到墙上之后,他终于撑不住了。心中升起莫大的恐惧,一把拉住孟陈广,转身便走。而其他的是士绅们看见他们都跑了,自然也是跟着离开。“走啊!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他娘的走啊!”下了庄墙之后,孟陈广冲着那几个还有些傻愣愣不知所措的家丁大吼道。庄墙厚度有限,容不下太多的人,方才他和孟涛上去,这些家丁则是在下面等着。“哦,哦,是!”几个家丁被骂了一句,方才缓过神来,赶紧簇拥着他们父子俩大步朝着自家宅子的方向跑去。能现在离开这里,他们也是求之不得,毕竟谁也不愿意死不是?虽说他们在墙下,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听到外面传来的阵阵喊杀声,嘶吼声,惨叫声,还是让他们心惊肉跳,冷汗直冒。他们这些人,仗着孟家的权势欺负欺负平头老百姓那是很有一手。但碰上拜月教这种敢杀官造反的狠茬子,可就什么东西都不是了。人家把他们剁了,眼睛都不会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