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豪兴勃发,大叫道:“白濮熊,刚才和钟天璇老匹夫一仗打得不够尽兴,在陆上我闭着眼也能打败你,你既然叫龙王,水中功夫自然十分了得,那我就来向你逐一领教。只有在水中打败你,才能叫你心服口服,死而无憾。”
白濮熊一听,怒极反笑:“周苍,你有多少斤两竟敢口出狂言,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再说大船上的情况,麻向庚持剑搜遍了大船上下,发现有三个驾驶船只的人未来得及跳河逃生,这可是件天大的好事,麻向庚当即胁迫三人调转船头,逃避钟天璇追赶。
那三人眼见近百兄弟都被他们杀光杀净,吓得那一个害怕,全身颤抖四肢无力,在麻向庚利剑恐吓下,勉强站起身去操纵船舵,不消片刻大船便调了个头顺水而下,还扬起风帆,吃饱风快速前进。
此时此刻,钟天璇率领的三艘大船也追三四十丈之内,可是想再靠近些,却已经千难万难。
钟天璇父子站在船头,钟呜剑隐隐看见周苍和小舅在河中大战,心中不禁有些诧异,周苍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竟然在水中也能与有着龙王之称的小舅打得难分难解。
河面上,周苍提着钢刀,双脚蹬踩,朝前游了过去,径直来到了白濮熊的面前。
“来得好!”白濮熊双腿一蹬,露出水面半个身子,旋即举起了手中的分水刃,朝着周苍杀去,周苍没有示弱,同样露出上身,举起了手中的钢刀,跟那白濮熊斗在了一处。
两人在水面之上叮叮当当一连过了十几招,仍旧是不分上下,陡然间,周苍一挥手,击起一道水箭,将那白濮熊给逼退了出去,然后一记劈空掌拍向他。说到内力,周苍肯定强过白濮熊,他眼见得自己的船越驶越远,钟天璇的船越靠越近,得要尽快把黄河龙王的脑袋割下来。
这下白濮熊不敢跟他硬拼,在水中连连躲闪。
那边钟天璇离得近了,大声叫道:“濮熊,将他逼到船头,咱们前后夹击,定能要了他的小命。”
周苍哈哈大笑:“钟天璇你这老匹夫,原来如此不要脸,怪不得整天套一个头笠,原来是没脸见人,呆会瞧我不将你一张老脸皮给撕下来贴在城墙上,让每个人都来吐你一把。”
钟天璇只气得浑身发抖,对着声音来处洒出一把银针。
周苍舞动宝刀,将银针全部挡了下来,其间还将几枚银针引向白濮熊。
为了不让钟天璇继续发射暗器,周苍游将到白濮熊身前打斗起来,这样一来钟天璇分不清谁是谁,自然就不敢轻易发射暗器。周苍连施劈空掌,黄河龙王这老儿感觉难以抵挡,吐出了一口气,身子一下沉入了水中,不见了踪影。
看到他要逃,周苍连忙也一下钻进了水里去。
周苍刚刚沉入水下,那黄河龙王的分水刃就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刺了过来,险些就扎中了他的胸口,周苍在水中微微一闪身,躲避了过去。紧接着白濮熊的分水刃不断的朝着他刺过来,在水中近身搏斗,那白濮熊果真不是一般的强悍,就跟一条大鱼一般滑腻,十分难缠。
白濮熊在黄河流域翻江倒海,可以在水中呆上一天一夜都不用出去换气的,自负水战天下无敌,可是他却发现,周苍在水中相比自己也是不差甚至更强。
又过了几招之后,那白濮熊的身上多出了几道伤口,终于不敢再跟周苍拼斗了,一入水,即时朝着河流的深处逃遁而去。
周苍提着刀朝着他追去,这一追,便是两三里的水路,两人都在水下呆了小半个多时辰,都没有浮上去换一口气。
剧烈潜游下,终于白濮熊率先忍不住,停下手脚浮出水面换气,周苍也跟着露出脑袋,各自歇了半晌,两人又战在一起,白濮熊发了狠,手中的分水刃招式凶猛。只可惜对手刀法清湛,他毫无胜算可能。过了十四五招,白濮熊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不得不再次潜入水中,又朝着黄河深处的方向逃遁而去。
抬眼四瞧,已不见大船身迹,眼下首要任务乃保楚棠他们安全,周苍当机立断,停止追赶步伐,转游向堤岸,上岸后朝着下游飞奔,人在岸上跑,当然比船只在水中行驶快,奔了一小会,天色微微发亮,周苍已经看见钟天璇的三艘大船在紧紧追究着楚棠郭念舟那艘船。
“可恶!”周苍心中切齿骂道。
钟天璇明知我已经不在船上,仍然对这艘船紧追不舍,看来他是想将众人赶尽杀绝灭口。嘿嘿,钟老匹夫,你可是想多了!
当下周苍不顾大战后的劳累,往前奔过四艘大船,一头扎进水里,手脚齐划,片刻之间来到楚棠所在的大船下,本来他还想钻到钟天璇的船底下凿沉大船,但落水后发觉自身内力消耗许多,冒险行事恐怕会有不测,于是就游到自己这条船下,让楚棠抛下缆绳,将自己带了上去。
众人见到他,都是欣喜异常,郭念舟顾不得他全身湿沥沥,也不管楚棠范雯芳他们还在身旁,扑进了周苍怀里,紧紧抱着他。
“公子,我等了那么长时间,多么害怕你遭遇不测,呜呜,呜呜!”
周苍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说道:“傻瓜,我吉星高照怎会有事,你看,我这不是毫发不损的回来了么?”
楚棠一家三口很识趣地走开,让他二人好好缠绵一番。
趁着跑路的空当,麻向庚已经将甲板清理干净,虽然血腥味儿仍然浓重,但起码看不见尸首血迹,没有那种直观的恶心。
三名鬼王渡的人被他制得服服帖帖,一个老老实实掌舵,两个则在甲板上根据风向调整风帆,以求以最快的速度行驶,好逃离后面大船的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