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忽然打电话问起同爸爸殉情女人的名字,又莫名其妙地挂了电话,让苏则情纳闷不已,但是眼下她没空去思考其他事。
她独坐在沙发上,有些局促地摩挲着双手,绑匪让他们花一千五百万拍下的是西街古董画廊的52号作品,她特地去画廊拿到了周六拍卖会上的画作介绍册,52号的作品是法国印象派大师埃德加·德加的作品《站立的女人》,这件只有62×52cm的小画已经吸引了众多的收藏家。她忽然有点担心,如果她花一千五百万无法拍下这幅作品,那要怎么和绑匪进行交易呢。
恰在这时,楼道的警铃忽然大作。她有些紧张地看了看窗外,又推门而出,看到慌乱的邻居都在往楼下跑。
她从16层的楼梯下了楼,楼下已经聚满了众多邻居议论纷纷,而不远处似乎也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火警警报声。
她随便拉了个邻居问道:“是哪里着火了呀?”
“看火警去的方向好像是18号楼。”
“18号楼!”
苏则情心咯噔了一声,忽然想起了孟雪如和孟濯那对母女,她们就住在物业管理处旁的18号楼。她心一急,不顾一切地往18号楼冲去。火警已经围起了警戒线,楼下围着一群居民,苏则情抬头看了看,仿佛是高层有点星点火苗,很快就被扑灭了。
楼下围着一群穿着睡衣居民,半夜着火,大家都来不及收拾,带上手机就下了楼,聚集在楼下议论纷纷。苏则情在人群中查看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了站在最角落的母女孟雪如和孟濯,而除了这两人,她还看到了孟雪如怀里抱着一个差不多七八岁的小男孩。他穿着毛衣,身上包着厚厚的毯子,有点婴儿肥,睡眼惺忪地揉了揉两个黑黑的眼睛。
苏则情忽然想起在监控中看到过孟濯背着一个男孩回到小区,而那个男孩应该就是他。
她急急穿过人群,大喊了一声:“孟老师。”
孟雪如灰头土脸的,眼里盛满局促不安,见到熟人的瞬间,眼里尽是藏不住的慌乱,她僵僵嘴角,喊了一句:“苏小姐——”
苏则情仔细地观察了孟濯的表情,耐人寻味地问道:“孟老师,你没受伤吧?也不知道是哪层楼着火。”
“火警找到着火原因了吗”苏则情仰头看了看18号楼,已经看不到火苗,只有预留下的黑烟。火似乎已经被扑灭了,火警在做最后的善后。
“是……是我家。”孟雪如怯怯解释道,“刚刚,是我……我家着火了,给大家添麻烦了。”
“你家?怎么会好好着火呀?”苏则情疑惑道。
孟雪如想要逃避这个问题,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又道:“都是我不小心。我也……”
“才不是!”
立在一旁的孟濯忽然冷冷开口道:“跟我们没有关系。”
“孟濯!”
孟雪如厉声喊了一句,孟濯的眸光毫无温度,冷森森地说:“有人想害死我们。”
孟濯的话让苏则情吓了一跳,孟雪如脸色大变,用力拽了拽女儿的手臂,瞪了她一眼,用眼神呵止她乱说。
孟濯沉默了下来,倒是让苏则情愈发好奇这母女二人的关系。
她故意侧过身,打量了孟雪如怀中的男孩几眼,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这个小男孩是……”
“我……”孟雪如眸光闪烁,有些慌乱,“我……我亲戚的儿子。”
苏则情仔细地打量了男孩好几眼,男孩有点怕生,整个人缩在孟雪如的怀中,见不到脸。
孟雪如继续解释道:“舟舟,有点怕生。”
舟舟?苏则情的脑子忽然感到有声轰鸣声,她忽然想起女儿在书房写的绑架计划,上面写的那个名字是许知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