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晓别过脸去,努力的告诉自己“秦一晓!不准哭!想想当初他怎么对你的!你不准哭!他现在是于沁的未婚夫!”
——于沁的未婚夫。
想到这,她所有的悲伤,委屈,都好似静止了,想到这个人,想到他们现在的关系,秦一晓觉得自己的眼泪可笑至极。
“林逸清。别来无恙。”
看着秦一晓冷漠的样子,林逸清恨恨的咬咬牙,他宁可秦一晓跟他哭跟他闹,也不愿意看到这心如死灰的样子,当初,他是真心喜欢秦一晓的,所以他才和自己的朋友策划了那么盛大的求婚仪式,他无数次设想秦一晓被他感动的样子,他内心里无数次演戏给秦一晓套上戒指的瞬间,可是当秦一晓说“我不愿意”的时候。他就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一场梦。
“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肯原谅我吗?”他眼里升起雾气,哽咽的对她说。
秦一晓忍着头痛,努力的站了起来,坚定地正视林逸清说道:“你凭什么得到我的原谅?”
“我——”林逸清一时语塞。林逸清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望着冷漠的秦一晓毫无办法,只能又说:“我会让你明白我的心的,这些日子你就先在这里好好住着,有什么事,叫吴妈就好,她会照顾你的生活。”说完,深深地看了秦一晓一样,期待看到她的回答。可惜秦一晓没有说话,她身体晃了晃,显然,是那出租车里不知道有什么样的东西,让她浑身无力。
林逸清碰了一鼻子灰后,关上门就走了。
秦一晓终于再也撑不出了,一头栽倒在柔软的大床上,昏了过去。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吴妈把轻轻敲了敲门,把晚餐送了进来,在这之前,吴妈曾被林逸清叫过来问秦一晓要不要一起到楼下吃晚餐。秦一晓一口回绝,吴妈心疼这个倔强的小姑娘,就把晚餐拿了上来。
除了早上和薛艺吃了那么一点点以后,秦一晓什么也没吃,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但是她还是没有动,看着吴妈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吴妈好像是想说什么,张了张嘴终究是没说,默默地退了出去。
秦一晓看着旁边托盘里的美食,再没能控制住,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另外一边,钱宁和那个被秦一晓砸晕了的女人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屋内一场暴风雨正在酝酿,杜云起站在落地大窗边,手里摇着高脚杯里的红酒,问
“几点了?”口气冷的好似结冰。
“回杜少,九点。”别说钱宁跟杜云起多年,就连那个没来多久的女人都感受得到,此时现在的老板绝对能随时把她捏碎。
“好个九点,钱宁,你倒是给我说说,这屋里的人呢!”说完酒杯砰的一声被杜云起贯到地上,变得粉碎,红酒撒了一地。
“是景之一”钱宁看起来很冷静,可是她紧紧交握的双手却出卖了她的内心,钱宁怎么会不知道秦一晓对杜云起意味着什么,可是她千防万防,也没料到景之一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放秦一晓逃跑,她以为景之一顶多是喜欢看杜云起不痛快。
“他人呢——”杜云起拉低了声音,紧咬着牙语气露出了凶狠。如果不是景之一身份特殊,他早就让这个人消失在世界上了,当初让他监视秦一晓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你是在找我吗?”景之一穿了一身招摇的酒红色媳妇,迈着轻快的步伐出现在房门面前。当看到这阵势的时候,竟然笑了出来:“哈哈,杜云起,你也有这么失态的时候啊,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有情绪了呢。”
说完,大摇大摆的走进屋里,躺坐在沙发上。眼神充满玩味的看着杜云起。
杜云起看景之一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气,他本以为,六年过去了,景之一早就放下了,可没想到他还在为当年的事情记恨他,这些年,总是寻找各种各样的办法找杜云起的不痛快,杜云起觉得自己理亏,都不和他计较,甚至还送他去深造学习,结果六年回来他的恨意没有分毫淡去。现在竟然还动起他最在乎的人的心思。
“看你的表情,难道你忘了当初我说的话了?”景之一笑的更甚,对已经将拳头握的青紫的杜云起说。
杜云起当然没忘,那个改变了他一生的夜晚他怎么会忘,是他亲手把对哮喘致命的鳟鱼喂给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只为了得到自己成为父亲的人的信任,那时景之一刚好回来,亲眼见着乔姨因为哮喘病发死亡。
“别——别——”乔姨最后一句话没能说完,景之一知道,乔姨是让他别怪杜云起。其实没人知道乔姨到底知不知道那鱼会要了她的命,还是她已经知道却为了自己的儿子甘愿放弃生命成全他。
“杜云起,”景之一眼睛血红,恨恨的跟他说“我就算穷尽我的一生,也要像鬼魅一样缠着你,让你没日没夜都过得不痛快,提醒你到底是怎么样杀死你自己母亲的!”
景之一做到了,杜云起这五年来,没有一日是好过的,可是他却拿景之一没办法,只能花大把的钱补偿他,而景之一又是他最好的保全,所以就导致一个保全这么嚣张到现在。
“景之一,你这次真的过分了。”杜云起并没有解释什么,转身离开了。
钱宁看着景之一满不在乎的样子,气愤的说:“景之一,你知不知,就因为你的报复心,可能把一个无辜的小女孩亲手推向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