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啥委屈,就演这么一场,小姐赏了我一间江南的铺子,我笑都来不及呢。"梨二站起身,走到角落开始拍身上粘的土。
一想到那间盈利的铺子,他就干劲十足。
同梨一一同进来的尺墨站到温幼宜的身侧,静静看着被虫子吞噬的女子,"小姐何必亲自来一趟,脏了衣裙。"
温幼宜将骨笛重新戴好,"作为她唯一的朋友,送她一程。"
梨一走到一旁,皱眉看着柱子上的东西,"小姐打算如何处置?"
"葬了吧,别让山上的野兽叼走就行。"温幼宜起身,上前一步,手指轻轻扣在柱子上,看着四散的虫子,手指落在她模糊不清的颈间,戒指上的丝线窜出,顺势缠在她的脖子上。
"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扑哧。"
鲜血喷洒而出,温热的鲜血落在温幼宜的面上,被她轻轻擦掉,垂头看着落在地上的头颅,"买副薄棺吧。"
"是。"
梨一梨二拱手应是,上前去收拾,尺墨接过她手上的戒指,用帕子小心翼翼包好,"小姐,去清洗一下,换身衣服吧。"
"嗯,东平王府探查的如何了?"温幼宜又看了眼挂霜的铁门,转身朝着来时的台阶而去。
身后的尺墨望着铁门,微微俯身,随后才跟上自家小姐的脚步。"查不到,除了二爷带进去的贴身小厮与婢子,王府如铁桶,又都是忠仆,根本无从下手。"
温幼宜点头,"能在夺嫡之争中活下来,并得到皇上的宠信,又怎会是简单的人物,要这么容易就被我们钻了空子,二哥也不至于将自己搭进去了。"
尺墨撇撇嘴,"二爷应是真的很喜欢轻轻县主。"
"我倒希望,他只是算计,这样事发时,我还能把他捞出来。"走上最后一级台阶,尺墨扶着她将那双鞋子与染血的外裙子一并脱下来,放到之前藏鞋的位置。
两人很快出现在床上,温幼宜上前按动床柜上的摆件,看着通道被一点点掩盖,轻轻扯动床边的摇铃,听着有婢子推门进来,困倦的吩咐。
"备水,我要沐浴。"
"是。"
人一走,尺墨便从床幔中走出来,打开衣柜找出一件青紫色的长裙放在一旁,像往日温幼宜起床一样,整理好床幔,跪在地上服侍她穿鞋,朝沐浴的偏室而去。
直到身体被温水吞噬,僵硬的身子才有一瞬的松缓,手指搭在桶边,缓缓闭上眼睛,闻着熟悉的熏香,有意无意的敲动。
尺墨守在一旁,习以为常的看着地上摆出各种图案的蚂蚁,时不时丢些糕点碎屑给它们。
等两人梳洗出来,外面等候的婆子立即便迎了上来,"小姐,夫人唤您去前厅用膳。"
温幼宜点头,"好。"
尺墨则是上前挽住婆子的手臂,"李妈妈,该叫王妃了,下次可不能在叫错,免得被有心之人听到。"
李妈妈哎呦一声,直呼是她年纪大疏忽了,日后绝不会叫错。
温幼宜将尺墨叫回来,望着李妈妈,面色温和,"你快去回话吧,就说我换好衣服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