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心童很想说,因为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她想以一种再平常不过的方式消失在眼前这个男人的世界里。
多年后,他再从别人口中得知她简心童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她忍不住想像他会是什么反应,不敢把自己想得太重要,又不想自己真的不重要。
“我没办法故作大度。一时忍不住又用参加葬礼的心情参加你们的婚礼,就太扫兴了。”她嘻皮笑脸地回。
“一切结束后,你有什么打算?”苏青元破天荒地问。
简心童受宠若惊地看他,好半天才回:“当然回拉斯维加斯呀。除非我决定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和夏云联手干点惊天动地的事情,不然我没有继续留在这个城市的理由。”
“最好的报复是不在意。”
“说得轻松。你会不在意是因为你没有尝试过失去。”
“留下可以有其它,为事业。”苏青元给了她一个非常正当的理由。
简心童笑笑:“确实。”只是她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事业。
正说着,简心童手机振动,她拿起来看是琪琪妈发来的消息:心童,睡了没有?有件事情和你商量一下。我明天回来,你爸爸给我电话,让我给老老爷的忌日准备一场祭祀礼,我不知道他突然这样想干什么,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
简心童扯着嘴角是另一种笑:“今天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苏青元活生生坐在我对面同我聊天,而我的爸爸竟然突然心血来潮要给我外公办忌日礼?这是要出什么幺蛾子。”
苏青元对简心童娘家的事一向不关心也不关注,现在也保持沉默。
“不聊了,散场。”简心童起身宣布,走几步又返回来,“最后一句。如果有一天你做了父亲,你最想为你的孩子做什么呢?”
苏青元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暂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那现在想想?”
“教会他爱人,教会他被爱。”
“你这。。。。。。有些书面化。”
苏青元站起身来:“这是世上最难的事。”说完,他与她擦肩,迈步进去。
简心童愣在原地,对她而言,现在这世上最难的事是分离。
她要选择一种离开的方式,因为她要保护她所爱的人。
周六,简正的忌日。
候杰在候府准备了一个小型道场,请了人专门来念经。
之前一些和简正有交情的故友都收到通知来参加这个追悼活动,还有简氏家族的宗亲们也应邀前来。
候杰全程在追悼会上当着主角,无论是故友还是宗亲都在夸赞他不忘旧情。
简心童姗姗来迟,一头银发倒被不少宗亲在私下指说怪里怪气完全没有大家风范。
她是简正唯一的骨肉亲孙,这些年一直对简家产业不闻不问。
众人听到的看到的,都是候杰供她出国留学读书操持家业,而她却在外潇洒,最后嫁了个了不起的苏家过太平日子去了。
琪琪妈见她来,赶忙拉她进厨房里,紧张地说:“我眼皮一直跳,你找个理由出现一下就可以了,没事儿赶紧离开。”说着又摇头,“不行,你走了那些长舌头的更有话说了。你给苏姑爷打电话让他来陪着你,有他在量那些牛鬼蛇神也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