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智兴武功修为虽高,然而在段氏一族内,辈分却是极低。
粗略一算,段智兴甚至要比段誉还要低两辈,见了段誉要喊一声爷爷,见了段正明和段正淳要喊老祖宗。
当然,武林中人以武论交,段智兴武艺如此高超,谁也不能看轻了他,大家干脆平辈论交,你称我一声大师,我称你一声族兄,和和气气,不伤感情。
“昨日我差遣黄眉僧大师前来营救,却不想一去毫无音讯,谷中凶险超乎以往,我等还需小心行事。”段正明小声交代众人。
段智兴点点头,呼了一声佛号,跟着众人一起进到了厅内。
“哎呀呀,原来是皇帝老儿驾到,钟某未能远迎,该死该死。”钟万仇阴阳怪气说道。
厅内众人虽知大理段氏以武林规矩行事,然而那段正明毕竟是一国之君,见钟万仇如此不将人放在眼里,众人也忍不住在心里暗道一声好胆。
段正明恪守祖训,武林之事以武林规矩了之,便好言相求道:“舍侄段誉不知如何得罪了钟谷主,被谷主扣下,今日段某亲自前来赔罪,还望钟谷主看在段家薄面上,原谅小侄之过,将其放回,钟谷主之情,段氏谨记。”
“哈哈哈,要是别人家来求情,我倒也不吝啬给个薄面,偏偏是你段家,老子就是不给!”钟万仇见段正明如此低声下气,整个人从内到外的舒坦,唯独美中不足的不是那段正淳亲自求情,不然他就更舒坦了。
“钟万仇,你一个武林前辈与一稚子为难,在如此多武林同道面前,也不觉得害臊吗?”刀白凤担忧孩子安危,出口激之。
云中鹤见了刀白凤这美少妇,眼前一亮,摸了摸嘴角差点溜出的哈喇子,笑道:“嘿嘿,若是想要回儿子倒也不难,这位夫人拿自己来交换如何?”
闻言,段正淳身后的四大护卫皆是刀刃出鞘,怒目而视。
所谓主辱臣死,有人当面侮辱主母,那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只需段正淳一声令下,几人就是拼的一身剐,也要将那云中鹤当场格杀。
然而自家孩子还在人家手中,投鼠忌器,就算再觉得屈辱,此时也不得不忍,段正淳死死抓住刀白凤的小手,忍住怒气,沉声问道:“钟谷主莫不是要与我段氏结下死仇?放与不放,给一句准话吧。”
钟万仇嘿嘿笑道:“放,当然要放,只是你家小少爷在我谷内呆了几日,若是放回去之后有个头疼脑热的毛病,你们又推到钟某头上,怪罪于我,却是不好。”
“我等给钟谷主作保便是,待会当着咱们江湖同道的面,将人放回,有没有缺胳膊少腿大家都看着,段家也没法拿这事再拿捏钟谷主。”云中鹤叫道,适时的跟钟万仇唱起了双簧。
一众江湖人不知其中秘辛,但也觉得此举甚有道理,都是点头称是。
此乃阳谋!
段正明心中大叫不好,他昨日已知段誉被下了春药,原以为黄眉僧出马便能将人救回,没想到不止是黄眉大师,就连手下的华司徒几人都不知去向。
此时已经过了一日一夜,谁也不能保证段誉是不是已经做出了有辱家门声誉的事,钟万仇带着这么多武林同道前去,这是要把段家钉在耻辱柱上狠狠拷打。
段正明和段正淳心中焦急,却找不到合理借口阻止众人,段智兴呼了一声佛号,说道:“世子品行我等皆知,且相信他便是,走吧。”
几人无法,只得走一步看一步,跟着众人一同移步谷内石屋。
江尘带着钟灵远远地跟在后头,神识却一直关注着石屋当中,察觉到华赫艮已经挖到石屋下方,顶开了石砖,他心中乐呵呵的。
来了来了,好戏就要来喽!
然而就在江尘的期待下,那华赫艮不仅将木婉清拉到地道中,还顺带将段誉也一同救走,只留下一个钟夫人孤零零躺在屋内。
我尼玛!
江尘看傻了眼,这几个憨货不惜惹怒自己,也要保下段家声誉,他们倒是做了忠臣,这戏可没法唱下去了。
江尘咬咬牙,暗道既然小段被救走,那就让老段顶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