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钦霜连忙放她下来,问道:“你怎么样?要不要吃点东西?”
婉晴摇头道:“胸口难受,吃不下。”在亭里将歇片时,婉晴忽道:“听说山顶有座长生殿,我们去看看吧。”
凌钦霜一愣:“去干什么?”
婉晴低吟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凌钦霜心头一颤,道:“眼下还是治伤要紧,等你日后伤好了,我再陪你去。”
婉晴闭上眼睛,没再说什么。
二人休息够了,便即动身。转过一道山冈,便上了一条石板大路,遥见一所青瓦白墙、方圆数十里的大庄子依山而建,气派甚大。
凌钦霜舒了口气,指道:“到了。”
婉晴看了看四周,怪道:“江自流大婚将至,家里却怎么这么冷清?”
二人到得庄前,却见门户紧闭,抬眼望时,却见左楹柱上写道:“剑气贯斗牛,百年浩气长存,万代丹心深院静”,右楹柱上写道:“祥光护桑梓,千古英魂安在,一腔碧血满江红”。
婉晴嗤地一笑,道:“横批,大吹法螺。”
凌钦霜搂着婉晴,将她的头倚在自己肩头,叩门半晌,却不闻回应,不觉心急如焚,又打一阵,仍是死寂如故。
此时已届戌牌,月光之下,见婉晴脸上黑气愈重,全身不住颤抖,看来若不施救,真会伤发毕命,凌钦霜不由心道:“莫非江大侠竟不在庄中?这却如何是好?”
这时,忽听吱呀一声,庄门缓缓开了,出来四个人。这四人虽作庄丁打扮,却都配着兵刃,挑灯打量着霜晴二人。
一人躬身道:“两位驾临敝庄,有何贵干?”
凌钦霜忙拱手道:“晚辈凌钦霜,求见江大侠。”
那人道:“有请柬么?”口气甚是冷淡,颇有敌意。
凌钦霜摇头。
那庄丁哼了一声,道:“既是如此,两位便请自便。”说着便要逐客。
凌钦霜疾道:“晚辈确有急事相求,烦请四位通报。”
那庄丁冷笑道:“我家老爷名声在外,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来打秋风。若是人人得见,我家老爷岂不得累死?”
婉晴不禁怒道:“你说什么,谁来打秋风了……”
左首那庄丁瞥了她一眼,问道:“你们想要我家老爷治伤,是也不是?”
凌钦霜点头道:“晚辈鲁莽,累得这位姑娘身受重伤。闻得当今之世除江大侠之外无人再能医得,故特来求医。只因事发突然,来得冒昧,还望恕罪。”说罢深深一揖。
话音方落,四庄丁陡然色变,当中那庄丁喝道:“好奸贼!少来装腔作势,你们受何人指使,到底有何阴谋,快快说来!”说完更不待回话,单掌劈出,径取凌钦霜肩头,出手甚是快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