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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暴力（第2页）

“良哥，我前面去买包烟。”同行的江望山惊讶而慌张地说道，不等王子良说什么，便快步地走开，斜穿过马路去了另一边。

段泽晨笑笑，顺齐了车头，和王子良并肩地走，“我不是来找茬儿的，你放心好了。”

“我怕你找茬儿吗？”王子良立即堵了回来，态度不善，但既然只是两个人，他也先收敛着。

“这不是谁怕不怕谁的问题，而是……我想我们最初都是热爱游戏才决定进入这个行业的，那时候我相信每个人都愿意承认这个行业存在着很多问题，自己虽然不足道，但会是解决问题的人，而不是制造问题的人，对吧？”段泽晨尽量谦和地说道，他对自己准备的这套说辞一点儿信息也没有，但必须这么做，他愿意承认自己不是诸葛亮，诸葛亮能七擒七纵但也没法用言辞解决所有问题，可能需要埋伏下一个马岱在魏延身边。

王子良嗤之以鼻，“说得很好，我从来都是解决问题的人，有些人是制造问题的人，我就不点明是谁了。”

“据我所知，杨总支持新改版的方向，这是一个基本的事实，你今天会议上无非坚持的就是杨总还没有当众宣布，我觉得这是一个程序上的小瑕疵，不是根本性的；相反，根本性的问题是什么，你心里清楚得很。”段泽晨严肃地说道。

王子良默然了一会儿，“别吓我，一会儿根本性问题，一会儿小瑕疵的，什么大词儿都被你说完了，留点儿给别人说行吗？”

“行，你说。”段泽晨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没什么可说的，我要的，无非就是一个尊重，一会儿大清一会儿现代，整个部门半年的工作量，一下子被完全推翻，连渣儿都剩不下，换了你受得了？老杨这么做是对美术设计师完全的不尊重，你那位小策划，我都不稀罕说她。”王子良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所以，这其实就是一个心结呗，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具体的事儿，表面上你是不赞同耿天，其实是不满意杨总的处理方式，对吧？我赞同你……骂杨总的话，换了我也骂，但耿天的改版没什么错吧？”段泽晨知道在王子良心中自己其实也一直只是个小程序，最近才逐步未经公布地成为主程，尤其是在自己这么主动地拦下他，以对等的地位讨论起事情来，这才赢得他一点尊重的；嘴角不由微微上翘。

“我可没这么说，你别套我的话。”王子良痞子气地否定，他忘记了在会上急了眼是骂过杨沛然的。

“没套，我要是在套你的话，天打五雷轰。”段泽晨说道，若有所思，“我是觉得，没必要对这样说不上原则性的问题计较太多。耿天没不尊重你，她是一门心思想着拿出一套特别好的设计，别人更不用说了；我也没有不尊重你，上次网络那回事纯属误会。”

“我看出来了，你这是一门心思把矛盾往杨总那儿引，对吧？”王子良冷笑着说。

段泽晨觉得明明是这样，王子良当然是不满杨沛然，而不是不满耿天和自己，他既没否定这一点，又偏要刁难耿天；自己常规的计已穷，这么说哪怕到明早上也不会有结果。

“前几天你请大家伙儿吃饭，实际花了能有八百块吗？实际报销了多少？”他问道。

王子良气势为之一滞，厌弃地说道：“这关你什么事儿？”

“我听说，你实际去报了三千还有多，三千多啊，多报的钱你尊重我们大家了吗？就算策划部和程序部的你不当是哥们儿，美术部的哥们儿你就这么对他们，算尊重吗？”

王子良大怒，“我操你……”他只骂了这几个字便收住口，冷笑连连，“是萧莉娜那个婊子给你……”

他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响，脸上火辣辣的疼，段泽晨冷着脸，恨恨地瞪着他，手刚刚收回去。

“你他妈的动手？”王子良不敢信地望着段泽晨。

“要来干一架吗？”段泽晨问道，手上捏成了拳头，稍微整了整肩。

王子良怒目而视，良久，垂下了目光，“我会整死你。”

“谁整死谁还不一定呢。明天，美术部每个人都会收到过去半年你假借部门之名报销的总额和明细，杨总或许有他的考虑还会容忍你，但你看大家还服你不？”

段泽晨说着，扭头望望街对面，稍微找找，很快便看见刚刚离开而去的江望山，正远远地，孤独地望着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