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随着赵轻言移动,地下室门一开一股陈腐的味道传出来,她有些迟疑的看着入口,忽然心跳加速,脑袋恍恍惚惚的,她觉得自己真是太紧张了,她不断的提醒自己这是演戏是演戏,但是转念一想这样的想法有跟她背道而驰。
演员演戏本来就是要融入感受周围的环境,最好是把自己变成剧中人,那样才会更像,只在入口纠结了几秒钟,赵轻言心中百转千回,想了很多,但是心中的恐惧也是实实在在的,可是一想到自己答应了阿姨的话,她心一横顺着楼梯走下去。
地下室的楼梯因为没有翻新的原因所以楼梯已经很陈旧,踩在上面会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地下室比楼上更黑,因为之前剧组的工作人员安排过,赵轻言也知道不会有意外的杂物,所以能稍稍放心点,此时此刻她不是赵轻言而是李雪薇,其实她只要本色出演就好,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形,都会害怕吧。
赵轻言在这一片漆黑中,只有手中的手电有一些亮光,她举起手点左右的照着,步子缓缓地向前移动,忽然她的脚下踢到什么东西,她下意识的向前一看,心里虽然想着可能是剧组做的肢解尸体的道具,但是脸上还要表现出很害怕的样子。
她缓缓地低下头,可是当她看到脚下的东西的时候,忽然瞪大了眼睛,瞳孔急速的收缩,声音在嫉妒的恐惧下卡在嗓子里只能发出一阵一阵的单音。
她向后一退,脚上做了一个向前踢的动作,好像有什么拽着她的脚,赵轻言表情越来越惊恐,她以为是自己又出现了幻觉,抬起头短暂的做了个闭眼的动作想要平息一下情绪。
可是当她再次低头的时候,直接吓得坐在地上,在她的脚下竟然从一具尸体变成两具尸体。
那两具尸体的其中一个竟然是嘉敏的爸爸,另一具女尸满脸鲜血竟然冲着她露出诡异的笑容,如果那还能称之为笑容的话。
人在极度的恐惧之下大脑会有短暂的一阵空白,赵轻言眉头紧缩,一脸的痛苦,她摇着头,嘴里嘟囔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额头上身上已经是成片的冷汗,眼睛通红,一半是因为要流泪,一般是因为恐惧,她始终没有哭出来,因为哭此时此刻对她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她的心里始终有个念想,那就是自己在拍戏,不管看到什么,她都不能毁了自己的表演,她渗出颤抖的手,一把抓住嘉敏本来已经死去的爸爸的手,甩在一边,然后按照剧本上的剧情,直接跑上去。
她卖命的跑着,这短短的楼梯竟然让她觉得如此的漫长,她打开地下室的门,忽的冲出去,一下子滑倒在地板上,她没有马上起来,而是从趴在地上的动作,转变方向,瞪着眼睛盯着看那地下室的门,像是盯着全世界最恐怖的东西。
忽然灯亮了,赵轻言的眼睛因为长时间在黑暗中不自觉的闭了一下,恍惚间她看到地下室有人影闪过。
“咔!”伴随着场务的一声喊,所有人都回过味儿来,瞬间爆发出掌声。
“轻言你的演技真是绝了!”就连王文波导演都忍不住站起来说道,对于导演来说对演员拍戏程度自然会要求高一些,但是就连她都觉得赵轻言的演技真的很好。
赵轻言一脸呆愣的看着周围人的反应,她以为自己一定是搞砸了,刚才……刚才明明真的失态。
正在这时一件衣服披到她的身上,楚司搀扶着她让她站起来“表演的真不错。”他也不禁说道。
赵轻言忽然抬头看着他“我……。”她想告诉他自己刚才看到的画面,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虽然一切能够用幻觉解释但是也太过离奇了。
“我想看看。”楚司跟着赵轻言走到王文波导演身边,她开口说道,自己明明是看到了那么真实恐怖的画面,她现在甚至都能回忆起来那两具尸体的表情。
她坐在显示屏前,看着摄像机下她面部丰富的恐惧的表情,在进入地下室门口的时候,她一脸的犹豫,完全就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那种面对危险时候的表现。
到了地下室,当她看到肢解的尸体的时候,那一脸细腻的害怕的表情,让周围人都被她的情绪感染。
“轻言,你这个地方的表演太到位了,不是那种歇斯底里的大喊出来,这种感觉更恐怖。”旁边的新来的副导演称赞道。
赵轻言看着显示屏上,确实是剧组制作的被肢解的尸体的道具,可是她看到的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她深吸一口气,周围人的声音仿佛离她越来越远,毫无疑问她又产生了幻觉。
金未来在一旁眼神阴冷的看着她,冷哼一声拿出电话,走到辟静的地方,播了个电话号码,电话接通之后她冷冷的质问着电话那头的人。
“你这次给我的药怎么没有用!”
“……,你现在办事越来越不利了……,你别跟我狡辩这些!”金未来越说越生气,直接挂断了电话。
刚才她本来想让她出丑把事情搞砸,可是没想到竟然被她歪打正着,金未来瞪着拍戏的方向,满心的嫉恨,看来不能在这么小打小闹了。
“金未来,你是不是又耍什么花样了?
”许末走过来问道。
“花招,我能耍什么花招,你别往我头上扣帽子。”金未来冷冷的看着她一眼说道。
“金未来!你……。”许末一脸的气急,她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了“你到底跟轻言有什么仇,你为什么三番两次的害她?”她忍不住的问道。
“有什么仇?许末,我说你究竟长没长脑子,我当然是因为靳流了,我不像你自己喜欢的人都爱上别人了,还有心思多管闲事。”
“还有赵轻言抢走了我的戏份,我当然要让她出丑了。”金未来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看着许末一脸呆愣的样子,不屑的哼了一声,越过她直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