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那敖熵还是点了头。
我的阿飞真是厉害,总是一下下就将人打发走了。
那敖熵一走,伏羲就围了过来:“魔君可知怎么求得鱼宝?”
阿飞顿了顿,嘴角一弯,不屑道:“本尊不知!”
“……”
“那怎好答应别人?”我皱着眉头看着阿飞。
阿飞气定神闲的坐着,手里是一碗桃花羹:“到时候捉了便好。魔后可还想喝吗?”
看着那碗粉嫩的桃花羹却出奇的没有了胃口。总觉得到处弥漫着那种令人不适的咸湿甜腥,真的很令人恐惧。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胃口都不是很好,阿飞杀人的模样总是时不时的在眼前晃荡,可是这其中苦楚我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晃晃数日,身体似是消瘦了几份。阿飞每日伴着我,哄着我吃些东西,也会经常给我讲解一些这世上的俗事。
被我牵绊,眼底的青黛一日深过一日。
我心底满是愧疚,始终不敢再提“杀”这个字,连想都不敢想一下,到底我也是背负了无数的杀孽。
甚至有时候在梦中会有无数的鱼儿在我身边,它们的嘴巴一张一合十分整齐,看起来像是在诉说着什么,可是我什么都听不到——而且无论我怎么张大嘴巴也没有任何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
绝望——
然后从梦中醒来,阿飞皱着眉头看着我,我紧紧地靠在他的身上。
常常这般,我就蜷缩在他的怀里度过难熬的后半夜,他的手轻柔地拍着我的背。
白日里伏羲时常坐在床边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事。
这真难以言喻的静默,直到那天敖熵领了我们出去才被打破。
走出那一方小院子时,我还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它是那样的宁静的栖息于这深海之中,杀戮于它来说甚是遥远,兴许它并没有生命,也便于杀戮沾不上边。
所以,便没有烦恼是吗?
可是谁知道呢?我水一般的日子过了十几年,头一次尝到了烦恼滋味。
突然就想起阿飞成为魔君以前总要时不时的回去小住一晚,兴许是烦恼的很,散散心。
这般,我也开始思念断念谷那座小院子。
到底生活了十几年,闭着眼睛也是能住的,不像这大千世界,一双眼睛总觉的不够用。
阿飞一路牵着我的手,走了很久,末了到了一个异常豪华的厅堂,那里的人很多很多。
即便是十双眼睛也认不过来。
我的手心不知不觉又出了一阵薄汗,我抬起头看着阿飞,很想问问他是不是他以前都是一个人面对这样难的事情?
可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阿飞只是看着我笑,温柔的令人一下子就融化在里头。
到底上天还是眷顾我的,阿飞就这般在我身边,那么,一切又有何惧?
许多看起来像我师父一般的人严肃的在说些话,大抵就是些令人昏昏欲睡的话,在我打第二十三个个瞌睡时,终于伏羲要带我溜走,可是硬生生的被阿飞拦截下来。
我却打了个激灵,整个人也清醒了几分。
尔后听了些振奋人心的话,阿飞领着我随着人群浩浩荡荡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