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过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三个女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香樟树下又开始制作竹编,所有的事物又走上正常的轨道。
清明有名句:清明时节雨纷纷。可是今年从正月到目前为止,天上一滴雨都没有掉来过。清明一过,天上像多了一个太阳,温度骤增,路上完全看不到一件长褂子,还没到夏至,人们全换上了短衫。
气温升高,地表水蒸发量骤增,范殿元他们有水车浇灌田地倒还好,影响可以忽略不计。其他的村子的农民可就没有这等好命了,溪北三个村自打保正回去宣布梁川肯援建水车之后,非但没有众志成城,反而如梁川料想的一样,三个村为了自己的利益丝毫不肯让步。搞到最后,三个村大打出手,继四村械斗之后,三个村自己又爆发了一场小规模的械斗,三个村自己打了起来。
溪北至此已发生了三次械斗,也不知是谁捅了篓子,把械斗的消息告到了县里。县主薄、县尉、都头均表示严正关切,几个县主官甚至让两位都头带齐人马,杀到凤山,将第三次械斗的几个出个鸟绳子以法,绑到兴化大牢里狠狠地打了两天,半死不活之后才让家属带回家,同时发布严正声时,将对扰乱兴化和谐治安的不法份子绳子以法,严惩不怠!
说句实在话,古代的封建社会,他能腐朽得能罄竹难书,可是只要你胆敢抄刀造反,他就能让你充分体会什么是螳臂挡车,什么是不自量力!连你的祖坟都能他娘的给你刨了,挖出你的先人鞭一顿尸!
从这以后,三个村的日子更难过了,地里旱得要死。打又不打,干看着别人水车用得舒坦,闹事也不敢,几个出头鸟从兴化拉回来的时候就只有一口气吊着,那模样让人齿冷。
穷和累的日子还是一样苟且地过着。
孙厚朴清明后要去河北卖一批茶叶,临到了凤山,还特意跑到梁川家里与梁川述旧。梁川知道述旧是假,他可能是来看看梁川的茶园处理得怎么样了。要是茶苗死了,他还得给梁川再运一些过来,否则梁川就要倒霉了。
梁川也正好想让孙厚朴指点一下,茶园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领着孙厚朴两个就往山上茶园去。
茶园自从安置了篱笆以后,人到山上来一看就知道这片地是私人开发的,不会再以为是荒地。茶园的大小界限也很清晰,小动物什么的再也不会茶园里来破坏。
最让孙厚朴惊奇的是那水源的设计。原来在他看来,这个地方所有的条件都相当的优秀,唯独取水比较困难,需要走到水源处去挑水过来浇茶苗,面积小的时候还好,面积一大,肯定照顾不来。这茶园里挖了水渠,把竹筒放到水渠里,水流由高往低处自动就流进茶园进行灌溉,设计相当的巧妙。
整个茶园就一个笑呵呵的老头进行管理。可是田畦之间,连一根杂草也没有,可见管理之用心。
孙厚朴没看到半株死病枯茶苗,整个茶园一片生机勃勃。
“你要是生在长
坑,专门种茶的话,肯定也能打出一片天地!”孙厚朴赞美梁川道。
“算了吧,我要是知道种茶这么多规矩,连买卖都不得自由,你就算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会去种茶。看着这一山的茶地,我后悔都来不及!”梁川撇撇嘴说道。
“我此行北上归期未定,来日可能有些长,临行前想送郑姑娘一样礼物,梁大哥,你对郑姑娘比较了解,你说送什么好呢?”
我就说嘛,你哪有那么好心会来看我,梁川心里腹诽,说到底还是为了泡马子而来。
“随便送个几千两白银黄金什么的,郑姑娘肯定高兴。”梁川信口说道。
“梁大哥说笑了,谈钱就俗了,郑姑娘超凡脱俗,肯定不会喜样这样。”孙厚朴暗骂我是有钱,可是有钱也不能当冤大头啊,拿钱往外扔,这不是有病吗。
梁川说道:“我听说南洋的商人手里有一种宝石,就像咱们的金刚石,但是他们会独特的打磨工艺,将这种宝石打磨得光华璀璨,你去找找看,女人都喜欢这种宝石,相信郑若萦也不例外。”
孙厚朴一听心里是有点印象,南洋的商人好像管这种宝石叫钻石,在阳光下光彩夺目,自己看得都心醉不已,是了只要是女人肯定会喜欢。
有了目标就立即行动,孙厚朴一刻也坐不住了,立即吩咐伙计去清源县的市舶司去找寻,等自己打道回府的时候,刚好给郑若萦送上作为礼物,来了几次,还没有让郑若萦对自己会心地笑一笑,他的挫败感很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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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弟自打清明回家去祭祖扫墓,回来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没事的时候总是自己一个抱着手蹲在墙根,眼睛看着地上的蚂蚁怔怔发呆。不像平时,平时要么去新房子那里溜哒一圈,要么给艺娘他们打下手,帮忙破竹篾,或着清扫着地上的竹叶竹屑。总之哪怕没事的话也会给自己一点事来做,不让自己空闲着,再不济也会填饱自己的嘴巴,寻觅点吃食解解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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