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这么叫他啊?”陈承平乐,“他现在可是咱现任国家主席了,别太放肆啊。”
“我还是大秦现任君主呢,”宁昭同不满,“真是他啊,他跟我啥关系啊?”
“刚从法国回来就来见你,你说什么关系?”
“……不是吧,老子这么不挑的吗?”
陈承平笑得肩膀都颤了两下:“行了,去五楼哄哄薛预泽吧,他最近看着挺抑郁的。”
“行,沉老鬼到了叫我一句啊。”
宁昭同是费了心哄的,但薛预泽看起来仍然不太开怀,笑容倒是一如既往让人如沐春风:“您不必这么劝我……对于太师和聂郁,他们和你都有旧,他们对宁昭同的感知是从很早就开始的,所以可以接受往后你的一切模样。但我认识的宁昭同是28岁的宁昭同,我也只能接受那个样子的宁昭同。”
宁昭同觉得他矫情:“那要是她回不来了,你就守一辈子?”
“太师为你守了五十年,”薛预泽含笑,垂眸,“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活那么久。”
她心头微微一动。
片刻后,她起身:“不管你守不守,给自己找点儿乐子,别成天在这儿闷着。听说你是个商人,怎么一点也不忙的样子。”
“我已经准备退休了。”
“退休?”她回头看他一眼,“我要嫉妒了啊。”
“快去找太师吧,”薛预泽笑,催她,“一会儿主席也要过来,待会儿聊。”
沉平莛在中午十一点过到的家,一进门对上楼梯上云鬓高髻的女人,呼吸微微一滞。
“哦,稀客,”宁昭同点了点烟头,又想了想,“不对,我才是稀客,你不是。”
沉平莛听笑了,轻车熟路换了鞋进来:“你多少年没见我了?”
她拈指算了算:“叁十多年了吧。”
他夺了她的烟,按在楼梯口的烟灰缸里:“上楼聊聊。”
嘿,还管上她了。
她看着还在冒烟的烟头,有点不满,但还是跟了上去。
本来以为是要上五楼聊聊,结果他直接带着她回了自己房间。宁昭同打量了一下整体构造,过来屈膝坐到案前,将那排书一一看下来:“怎么全是我的书,暗恋我?”
他很轻地笑了一声,解了衬衫扣子,看样子准备去洗个澡:“明恋。”
“真的假的?”
“要怎么给你证明?”
“别了别了,你快去洗澡吧,”她开口赶他,把那一堆书全部拿下来,“我看看我都写了些什么旷世之作,您都只能排个二作。”
沉平莛洗完澡出来,看她在案前跪坐,认真地看着书,心头微微一动。
云鬓染霜,高髻端然,几缕发丝垂在脸侧,显出几分随性。衣物宽松,上衣扎进系带的裙子里,背脊倒是挺直的,像把剑一样。
他走过去,看她没动静,轻手轻脚地跪下来,从后面搂住她的腰。他知道这个姿态几乎显出一种依恋,但他没有意动,依然抱着,甚至将下巴卡在了她肩头。
宁昭同不动,又翻过一页:“咱俩真睡过?”
他轻笑一声:“这话是什么意思,看不上我。”
“那倒也不至于,”她终于转过脸来了,很轻佻地握住他的下巴,打量了一下,“当年岁数小,被你哄住了,一见你就怯。这种印象在前面,咱俩还能搞在一起,你是不是对我使了什么手段?”
“没有手段,”他轻轻挣出来,把她的手握进怀里,“只有一颗真心。”
她笑了一声,有点突兀的笑,让他不由得猜测她是什么意思,也难免有两分难堪。但还没等他追问出来,她伸手过来,从他的领口摸下去:“午饭还吃吗?”
他由着她摸,看见她眼底浸透的笑意:“可以不吃。”
“太懂事儿了,”她探头过来亲他一下,“让我尝尝你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