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洪熙潜邸心腹之一的蔡徐突然说道:“皇上的皇位来的不正,恐怕他也很担心消息暴露出去,其他宗室会因此发难吧,所以才想提前把他们的权力给关进牢笼之中。”
伍超风不解道:“皇上有这层担心?可是当日之事,也就我们这有限的几个人知道,再就是斌王和常太后、徐皇后,我们自然不可能泄露秘密,难道皇上担心斌王不是真心放权?又或者担心常太后和徐皇后想不开,密信告知诸藩王实情?”
蔡徐没有回答,又猜测道:“又或者,皇上是急于做出一番事业来,证明他比三位先帝、尤其是比武帝强吧。”
此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
大家都看得出来,当今皇帝可太想跟先帝比一比了。
“那我们是否要赞同此事?”刘翰文问道。
“皇上都同意了,我们能强行反对吗?”伍超风反问道。
丁镇鼎道:“若是我们不给他们四个这个面子,就怕他们恼羞成怒,真的要拿朝鲜、吕宋等做文章,到时候就更麻烦了,不如让他们去削藩吧,这不得够他们忙个几年甚至十几年的?
他们忙削藩去了,不就没时间管那些内地以外的地方了吗?
而经过多年归化,到时候就是他们想不要那些地方,也由不得他们了。”
刘翰文疑惑道:“他们应该就是说着玩儿吧,真能把到手的疆域都送出去?”
丁镇鼎撇嘴:“那可说不好,腐儒文臣的心思嘛,一向都很奇怪,名声有时候被他们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万国来朝、与领友善、得饶人处且饶人什么的,可都是他们相当看重的,为此做些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颜子瑜呵呵一笑:“你这就说的有点过分了,别忘了,咱们之前可也都是读书人出身。”
丁镇鼎再次撇嘴,不置可否。
蔡徐突然说道:“这些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它所透露出来的信息。”
他们五人之中,伍超风是典型的军旅之人,兵法不错,但其它的都不太行。
丁镇鼎虽然是个文官,但也是个好战分子,对募兵、练兵和后勤十分拿手。
其他三个人则是纯粹的文官。颜子瑜虽然带领着锦衣卫,但行事办案比较文明,倒有点更擅长去刑部或都察院、大理寺的味儿了。
刘翰文嘛,学的比较杂,各方面都能说几嘴,朱允炆这才安排他做了工部尚书。
蔡徐也有自己的特点。在潜邸时,他就不太受朱允炆看中,因此如今也才是个正三品的通政使司通政使,比其他四人低了不少。
之所以不得看中,并非他能力不行,而是他看事情太过透彻,而且喜欢直言不讳,经常顶的朱允炆下不来台,若不是其他四人力保,他一早就被朱允炆外放出去了。
也正鉴于他的这种特点,哪怕是自视甚高的颜子瑜也十分在乎他的观点,常常向他问计。
听他这样说,四人都看向了他。
“透露出来的信息,是什么?”
“其一,皇上登基之后,明显更相信他们三个,而不是我们这些潜邸时的老臣,是因为他们能力更强吗?
不,只是因为他们擅长高谈阔论,表忠心,所以皇上才被他们迷惑了。
换言之,皇上这个人登基后有点拎不清。”
伍超风等四人连忙四下看了看,齐齐比起了‘噤声’的手势。
蔡徐不管不顾,继续道:“其二,通过这三人这些时日的理政,我发现他们三个都没有位列台阁的能力。
齐泰倒还好点,毕竟主持一地多年,磨练出来了,做事虽然不至于让人太惊艳,但也中规中矩。
方孝孺嘛,死脑筋,不知变通,恪守礼法,放在其他位置上早就出问题了,当个礼部尚书却也合适。如果他不插手分外之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