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安安静静地答谢一顿季沫,现在回想起来,她感到自己竟是无比的失礼。
算了算了。林溪很快又安慰好了自己,以后有的是机会答谢他的;再说了,像他这样的大将军,又岂能在乎一顿饭呢!
她的心里便又出现钱坤的印象,如果,钱坤有季沫那样的家世,以及季沫那样的经历,他肯定比季沫的成就还大……
这天夜里,她竟然无由地做起梦来,明明梦里是钱坤,可是那张脸,在她清醒后,依然记得,那张脸是季沫的!
“这梦真是杂乱!”她翻了一个身,在黑夜最浓烈的时候沉沉睡去。
对于林溪请季沫在西餐厅吃饭一事,钱坤虽然当天谅解了林溪,可是,当他一想到这件事,心里便隐隐地不舒服。
她为什么要请他吃饭?尽管林溪早已给他做了解释,就是单纯地表达对季沫的救命之情,而且,季沫还救了他钱坤。可是,依然让他的内心深处无法释怀。
“她一定是有点喜欢他了。”钱坤的内心总会飘出这样的质疑。
为什么不在其他地方请季沫吃饭?偏偏在自己打杂的地方请季沫吃饭?林溪虽然也进行了解释,是信步走到这,恰好发现这里有个西餐厅,便就近进去了。可是,钱坤的心里依然堵得慌!
男人的心理其实很微妙的,当你的女人向一个乞丐进行施舍的时候,你还觉得她富有爱心,为此还挺自豪;可是,当她走近一个比你强很多的男人时,仅仅是她无意地多看了对方一眼,你就会醋意大发,认为她随时都可能背叛你,背叛爱情——
爱情里的自卑,很多时候并不是因为对方不够爱你,而是你的竞争对手,或者你的假想敌,在财富,或者相貌,或者权势,或者是这一切的综合,远远地超过了你,使你发现自己相比之下,竟然毫无优势可言。
因为无法打败竞争对手,便会莫名地对真正爱自己的人进行一种冷折磨,从而达到另一种对爱人的控制欲的得逞!
林溪现在就面临这种情况,而她却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林溪发现,钱坤很少来主动找自己;而且,对于她的造访,他的情绪好了,他便热情;他情绪不好了,他便极其冷淡。而,他的情绪却总是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这种情感地拉扯,使林溪时而痛苦,时而又倍感爱情的甜蜜。
“林溪,我爱你。”风吹过刚下过雨的天空,城市的暑热似乎散退了不少,钱坤立在长条凳旁边说道。
护城河的轻轻地流淌着,温柔地拍打着时光的沧桑。
林溪坐在长凳上,把头轻轻地靠在钱坤的肚子上。
“我一直有个疑问,想了很久很久,终于想明白点了什么。你愿意听吗?”钱坤故作出一丝神秘。
林溪抬起头,看着钱坤,“我当然愿意听。”
钱坤便在林溪的身边坐下来。
“你不觉得上次我俩在巷子里发生的事有些蹊跷吗?”钱坤故作神秘地看着林溪,他多么希望不用自己明言,她就能瞬间感应到他的意思。
“蹊跷?怎么蹊跷?”林溪一想到上次那事,她的身体忍不住打一个寒战。
“你想呀,那帮坏人怎么偏偏让我们遇上了?为什么偏偏对我们下手?”钱坤怕林溪悟透不了,进一步启发道:“更巧合的是,这个季沫,不早不晚地出现在那个巷子里?而且,他还能制服那帮人,就算他上过战场,带得有枪,可那是一帮人,如果和他拼命,他能那么轻松地制服对方?”
钱坤看了一眼林溪,怕她的思维跟不上节奏,就接着启发式地说:“你想呀,这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更巧的,随后又来了一帮人!”
林溪望着钱坤,她的眼睛带着困惑与质疑。
“所以,你想呀——”钱坤多么希望对方能够顿悟他要表达的意思。
“所以怎么了?”林溪把问题抛给了他。
“难道你不觉得,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吗?”钱坤说,“他这种人,阴谋诡计是他的职业习惯。而这场拙劣的表演,也许,只能暂时骗骗我们,还不是被我最终给悟到了。”
林溪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钱坤。
“你别看他平时一本正经,那其实是道貌岸然。”钱坤义愤填膺,“他就是个奸人!可恶的奸人?卑劣的奸诈小人!”
钱坤的情绪竟然被自己给带动起来了。
“你说呢?林溪,他是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可恶的奸诈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