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冷哼:“怕就怕纵得那丫头恃宠而骄,愈发无法无天。”
当年的谢氏何等温婉贤淑,怎就生了个……
乾元帝惋惜长叹,若时家丫头有令颐一半端庄,这四妃之首的位置……
年迈的帝王陷入沉思。
若当年他再强硬一分,是否昨夜枕在他腿上的就是谢氏,而非陈氏了?
李公公知道此事已无回旋,躬身退下。
东宫。
时鸢刚醒来,睡眼还朦胧着,低头发现抱了一夜的枕头变成了活生生的太子殿下,登时就清醒了。
而身侧的太子殿下阖着眼,睡相规矩无比。
此刻的时鸢有些头疼。
她睡梦中一向不老实,总爱抱着什么东西睡,弄月不只说过她一次。
譬如现在——
她双手环着太子殿下的腰,脑袋枕在人家胸膛上,一条腿还搭在人家腿上!
以萧玦的警惕,她若是动一下,定会惊动他……
时鸢闭上眼,又认命般睁开眼,微微抬头,清隽如玉的俊颜近在咫尺,平日看起来幽深不可测的双眸闭合,睡着的姿态毫无防备。
分明是温润若泉中玉的样貌,非要成日沉着一张脸,不知劝退了多少姑娘。
时鸢轻轻叹息,连身下的人何时睁开了眼都没发觉。
其实萧玦在时鸢睁眼的前一刻便醒了。
原想看看他的太子妃想做什么,不料自己先装不下去了。
他自制力一向不差,温香软玉在怀,再装下去……只怕要出事。
时鸢乍一对上他的目光,手脚顿时不知往哪里放:“你……何时醒的?”
太子殿下昧着良心说刚醒。
他习惯了亥时睡卯时醒的作息。
昨夜时鸢命随风将折子都送进宫了,便催着他回房就寝。
太子殿下二十年来,头一次戌时就睡下了,醒得自然比平日早些。
时鸢姑且信了,掀开被子,磨磨蹭蹭下床穿衣。
大婚三日,周遭还是新房的布局,两人起身后,梳洗更衣,谁也没提及方才的事。
今日归宁,两人都没完,一起用过膳就要出门。
这时李公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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