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他和顾萧惟这两套唐装风格的西装都是拜伦以《野兽与玫瑰》为主题特别设计的,就是想拒绝……都不好意思。洛屿只能进了更衣室室,把它穿上身。
当他走出来的时候,身边的店员们都发出惊诧的感叹,仿佛见到了维纳斯或者缪斯。
洛屿一直觉得老外的情感表达太夸张了,可当他走到落地镜前看到自己的时候,是真的愣住了。
他没有上妆也没有做发型,可即便这样,洛屿还是很吸睛,这种吸睛更胜刚才的顾萧惟。
满身的暗红色玫瑰并没有让他显得浮夸,而是……一种暗藏着的蛊惑性的美。
再加上他俊逸的外形,店员们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他,各种称赞声不绝于耳。
顾萧惟走了过来,抬手轻轻把洛屿的发丝捋了上去,只留下两根缀在那里。
洛屿再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笑了,“我觉得自己可以是风流浪子、温柔绅士,也可以是古板守旧的家族长老。”
“那就每一种都来一次。”
“啊?”
“我在楼下等你,你在楼上勾引我。”
说完,顾萧惟就拿着手机下楼去了。
洛屿愣了一下,看不出来啊,顾老师竟然这么会玩,果然骚气十足。
顾萧惟下了楼,就在二楼的一个小圆桌边等着他,从这个高度一抬眼正好可以看见楼梯的转角。
二楼的客人比较少,目前只有顾萧惟一个人。
洛屿清了清嗓子,心想这还不得发挥十二万分的演技啊。
洛屿走到了楼梯边,一只手随性地搭在木质雕花的护栏上,侧脸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另一只手将一侧的头发捋向另一侧,慵懒、性感、还有自然而然的诱惑力就这样展现了出来。
他甚至一句话都不说,就这样安静地注视着顾萧惟。
哪怕隔着楼上和楼下的距离,那双眼睛也很美,周身若隐若现的暗红色玫瑰衬托出了某种心意,让圆桌边的顾萧惟一抬眼便愣住了。毫不遮掩的野性蓬勃而出,仿佛老旧庭院里肆意生长的攀缘玫瑰,将不受限制肆意张狂的美感展现了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二楼的更衣室里另一位五十岁左右的法国男人走了出来,他整理着衣领,抬头的瞬间,呼吸骤然被拽走了,所有感知都涌向趴在三楼楼梯上的年轻男人。
旁边的人正要说什么,这个男人抬起手来示意对方安静。
而顾萧惟则拿起了手机对着洛屿,脸上收起了所有表情。
洛屿知道,这是顾萧惟掩藏心动的一贯方式,于是只是勾唇一笑,没有戳穿对方。
他没有开口问对方拍没拍好,而是转身离开了。
法国男人悄然走到了顾萧惟的身后,想要从顾萧惟的角度将洛屿看仔细的时候,却发现洛屿已经不在了,不禁有些怅然若失。
可就在这个时候,洛屿的手里执着一只香槟杯来到了之前的位置。
和刚才的蛊惑相比,洛屿的表情呈现出相反的气场,手腕抬起的高度,眼角眉梢的笑容都恰到好处,多一分则外放,少一分则羞涩。他向上抬了抬酒杯,仿佛宴请宾客的贵族绅士,念出了拜伦的那首《我看过你哭》。
“我看过你哭,一滴明亮的泪,涌
上你黑色的眼珠;那时我心想,这岂不就是一朵铃兰上垂着露;我看过你笑,黑色琉璃的火焰,在你之前没有什么如此闪耀。”
洛屿一边轻轻念着,一边看着顾萧惟的眼睛。如果在现实里应该是很让人尴尬的诗朗诵画面,却因为洛屿的从容和优雅,让一切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念下了最后一句:“宝石的闪烁怎么比得上你灵动一瞥的光线。”
他将那首诗里的“蓝色的眼珠”改成了黑色,紫罗兰改成了铃兰,一切都契合向顾萧惟的气质。
整个空间仿佛时光逆流,回到19世纪初,拜伦的时代。
顾萧惟长久地凝望着他,然后掠起一抹笑。
洛屿知道他心里正在高兴,自己的心里也跟着高兴起来。
“还剩最后一个,长老什么的,我这个年纪演的也不像。来一个顾萧惟式的家族控制者吧。”
“好啊。”顾萧惟点头道,他也很想知道自己会被洛屿演成什么样子。
洛屿向后转过身去,咳嗽了一下清了清自己的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