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林,你别想得太…那啥,就跟表姐说的,期望别太高,也不是每一次出海都能赚那么多的啊,而且也不是天天都能出海。”
李大健插话:
“对,就是这个理,表姐还说了,码头其他渔民每天收入能有个十多二十块就算好的了,有时候表姐都不一定有这个数,咱们还是踏实点跟着学。”
一种米养百样人,童木四人各有不同。
好在心思都不坏,几人七嘴八舌的讨论。
童大刚慈爱地看着家里小辈。
童木四个小伙子和自己一样,面色都是蜡黄蜡黄的,头发也是枯糟糟。
个子也没有童翔高,常年劳作,一个个晒得黝黑得不行。
但眼里却是亮的,黑夜都遮盖不住那种亮。
童父走上来,拍了拍堂弟的肩膀:
“日子越来越好了,阿翔刚来他姐家的时候,也是干瘦得很,跟着出海辛苦是辛苦,但是吃得好,越来越壮实。”
童大刚想到下午过来吃的大肉包子,眼眶有些发热,对童父道:
“多亏阿瑶和阿桦,阿鸡哥,你有个好闺女啊,也有个好女婿。”
童子鸡:……
他羞恼道:
“刚啊,说了几百遍,叫我童子鸡,童子鸡,什么阿鸡哥,从小都改不过来。”
童大刚老实巴交地抹了一把头:
“知道的,知道的,阿鸡哥。”
童子鸡一个踉跄。
童大刚扶了一把:
“咋不看路呢,阿鸡哥,我给你照路了啊。”
阿鸡哥不想说话,他想静一静。
几分钟后,童父安慰好了自己,算了算了,这堂弟从小就这样,一根筋,认准什么改不过来,跟他计较啥。
“你出来帮看店多学着点,脑子活络起来,以后回家让你两儿子别老闷头不说话,只会埋头干一亩三分地,什么时候是个头,等我闺女和女婿又买船了,让他们也来做渔民算了。”
这年头谁愿意当农民呢,刨土种地,一年到头没几个钱。
出去见世面又没门路,更别说让他们出去找活干了。
城里工作一个萝卜一个坑,轮不到没文化的农村人。
渔民虽然也累,也辛苦,但总归不一样。
而且童瑶和杨清桦是真的起来了,比一般渔民又强了不少。
童父才想到让家里小辈一块转身份,不做农民,做渔民。
这很正常。
到了三四十年后,村里小年轻全往外跑,村里只剩下留守老人和小孩。